青春的鳥就那樣飛了,留在那裡變成記憶,相片中的我只屬於那個純真年代——教官就象魔鬼,訓練場就是我的地獄,只要能動就要磕打,被打被罵被摔,沒有同情沒有誰替你受苦,男人的世界裡,能力決定一切,宿舍的10個臺階對我來說就象倆個世界的階梯,每天都是爬樓梯,真的趴下一個個的爬,眼淚忍不住,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了,真想家、想死、想逃走——老兵從我頭上邁過連看也不看,我咬著牙發著恨——我一定要超過他們,我不會讓人瞧不起!!——新兵都是這樣,剛爬進門,又吹號集合,只好再爬下來;我們新兵都盼著上戰場,到時第一件事就是斃了我們的教官——日子就在哭和恨裡熬過,慢慢,我們也住進高層,衣服、鞋子甚至飯都不要自己動手打了,軍部裡有了我的名字;我們從新人的頭上跨過沒有一絲同情也懶地看一眼,教官依舊殘忍無情,還是——愛他就要折磨他,今天的痛苦是為了明天還活著!
溫馨的月光下,我們在慢跑,這是個墳場,是個死人花園,側柏肅穆佇立,紫藤耷拉著那碎碎的小花,冬青修剪的象球體,刺梅象鬼手在拉扯我們的褲腿,累了依著墳包嗅著淡淡、新鮮的花草味道,開滿花的地下面都埋著屍體、*,只是我們不願承認罷了,美麗的代價總是那麼昂貴,這些將來埋葬我們的土就是我們為之奮鬥的源泉?!在這死寂的墓地,我才不會擔心死亡和出賣,這裡沒有活人的陰險、虛偽,只有這夜梟的啼聲和彷彿幽靈樣飄過的綠光小蟲,我們輕聲說著怕驚醒那些長眠者,這是他們的地盤、他們的花園,我們只能偶爾路過——誰打擾了死人的安寧,死人就會打擾他的安寧——這古老的咒語還在流傳著。
對講機傳來“老三,時間到了,你們去‘白屋’開會,老大在等了!!”墓地的盡頭就是那白色的‘恐怖屋’,我真的怕啊!
26‘食屍獸’
白色房子矗立在桃園,線條簡潔圓潤,有些歐式風格,看上去很美——只是有些靜地嚇人、乾淨地糝人——我非常的不喜歡這裡,簡直是很怕,但我又不能不去,沒法逃避只好硬著頭皮去面對——裡面存著各種各樣的屍體、很多很多的——鷹的標本,浸在防腐藥水裡的蛇瞪著眼,玻璃棺裡泡在福爾馬林液裡的美麗女屍、披散著長髮——這些環伺著我們,中間的長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瓦罐裡是山裡的新鮮的野花,漂亮的酒具裡紅色的血酒(甲魚的熱血和酒混合的,涼了會窪成凍的),肉頭墩(一種可吃的小螞蚱)、豆蟲、金蟬、母妖怪(蟈蟈,肚裡一包籽,來年會變成上百成千的)、山水油(一種雨後草生的大牙的甲蟲,每500克近百元,也是一肚子卵,吃在嘴裡‘啪啪’響)、山蠍子(蠍毒可稱的上軟黃金,對面板病、痤瘡有很好的療效)油炸過撒了椒鹽‘拼’了一盤;一大盆獾肉,一大碗醋用來解他的土腥味;一條中華鱘、奶白的湯,他的脊骨最好吃了;黃花、南瓜花、山韭花、香辣醬、辣根、番茄醬、甜麵醬,火腿片、小火蔥、青蒜、青椒,炕地焦黃崩穌地掉渣的槓子頭(一種發麵餅)放在小筐裡——守著屍體吃食物,而且也是屍體,這才是我怕的,而且還有‘美女’在側,這真的考驗我的神經和食慾!——我們就象傳說中的食屍獸,如果眾生平等的話,我們也是兩腳‘獸’!
老大坐在衝門的上首位子,問我們:“你們是先吃還是看完了再吃?!!——其實都一樣——”他看老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