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這才放心言道:“大人,所謂官道為實,那麼稅銀就必須走官道,水路只是誘餌,引那幕後之人現身,可大人想過沒有?蘇州至京城的官道,過太湖之後,便是平原地帶,四處一馬平川,皆可從容排兵佈陣,那幕後之人勢力高深莫測,萬一他沒上當,而選中了官道下手,那幾百萬兩稅銀被他劫去的可能性甚大,請大人三思呀。”
方錚想了想,然後笑道:“其實也不用三思,這純粹是一次賭運氣,押大小的行動,莊家還沒揭盅定論之前,咱們就有權力更改賭注嘛,既然官道的危險性比較大,那咱們就改一改,以官道為虛,水路為實,將稅銀改為水路押運便是,馮仇刀的五千龍武軍本是陸軍,不擅水戰,讓他們去押送官道的那堆假銀子,若遇敵襲,他們自會將敵人殲滅乾淨的。”
蕭懷遠朝門外看了一眼,笑道:“此舉甚妙,……大人剛才對泰王說的那些,豈不是騙了他?”
方錚笑道:“朝令夕改本不應該,可我這又不是坐在軍營裡下軍令,改便改了,凡事要懂得變通嘛,至於泰王,他不過是與我閒聊幾句案情,此事與他根本無關,算不得騙。”
蕭懷遠笑笑,未發一言。
“哎,你剛才說韓家的人找我,什麼事?”
蕭懷遠聳了聳肩:“屬下怎麼知道?該不會是招您做女婿吧?大人何不親自去韓府看看……”
方錚咂摸咂摸嘴:“哎,韓竹那老頭兒若真招我做女婿,這事兒可讓我為難了……韓亦真那姑娘美則美矣,可性情太過冰冷,再說,長平肯定不答應……”
方錚皺著眉,嘀咕著走出了藏香院,往韓府走去。
沒過多久,藏香院忽然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咆哮聲:“方錚你這混蛋!沒結帳就跑了,又讓我做冤大頭……”
“不準動手動腳!沒錢!我就是沒錢!”
“送個屁官!我就是官!沒錢就是沒錢,打死我也沒錢……”
※※※
快走到韓府時,方錚忽然猛的一激靈。
蕭懷遠剛才提到泰王時,他的表情……怎的如此詭異?這小子心裡在想什麼呢?
有心想回去問問他,可韓府就在眼前,想了想,還是從韓府出來後再找蕭懷遠吧。
到了韓府門前,跟在方錚身後的侍衛走上前去叫門,韓府的下人見方錚到了,急忙畢恭畢敬的開啟中門,將方錚迎了進去。
到了前堂,方錚抬頭看著前堂上方高高懸掛的“不爭堂”的牌匾,在牌匾下站了一會兒,忽然對韓家能躋身江南排名第一世家的原因有了些領悟。
坐在客座的太師椅上,模樣清秀可人的丫鬟進來,然後向方錚福了一福,嬌聲道:“方大人,我家小姐請大人入山樓一敘。”
方錚一楞:“不是你家老爺找我麼?”
丫鬟搖頭道:“是小姐有事找您。”
方錚起身便往韓亦真居住的山樓走去。他的心情有些不忿,這小娘們兒太沒禮貌了,拋開我是朝廷欽差的身份不說,就算是普通客人,你有事找我也該親自來請吧?叫個丫鬟傳話算怎麼回事兒?
不過一想到與她相識至今,自己貌似佔了她不少便宜,忿忿之心頓時又消退不少,得了,看在她被我摸過一把屁股的份上,今兒就不跟這丫頭計較了。
不知為什麼,韓亦真貌美如花,而且聰慧過人,按說這樣的女子,以方錚的性子,見了必會動心,想方設法都要將她收入房中才是,可他對韓亦真卻真的興不起那絲旖念,也許是韓亦真性格太過冰冷,不易相處,方錚每次見她,除了佔佔她的便宜外,暫時還沒有喜歡上她的打算。
不得不說,這對韓家三小姐來說,是一件幸事。
她肯定不樂意自己的終身與這麼個猥瑣無恥的傢伙扯上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