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錚把玩著摺扇,穿著一身月白色儒衫,頭上繫著文士方巾,腰懸一塊福壽雙全玉佩,施施然穿過一片落英繽紛的桃樹林,花瓣拂落,襯映他那瘦削的身材和不算難看的俊臉,倒也頗有幾分出塵飄逸的濁世佳公子的意味。
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桃花花瓣被風拂落,襯托著他穿著的月白色儒衫,和他那飄逸不凡的瀟灑模樣……哎呀,美滴很,如果此刻有一堆美女看見我穿過桃樹林的樣子,恐怕會仰慕得尖叫出聲吧?桃樹林不錯,回了京城,我得在自己院裡種一片……
“慢著,等會兒!”方錚神情凝重叫住了領路的丫鬟。
丫鬟停步,不解的望著他。
沉默半晌。
“咳,……我再走一遍試試。”方錚回頭走到桃樹林邊,又重新以一種風騷的步法,努力學著前世電視裡風流才子走路的風範,再一次從桃樹林內穿過。
“怎麼樣?怎麼樣?”顧盼風流的方大少爺急切的問著丫鬟,“感覺如何?帥否?飄逸否?”
奇怪啊,這小丫頭為何不尖叫?
丫鬟滿頭黑線,向天翻了個白眼,冷冷道:“方大人,玩夠了嗎?”
“呃,夠了。”
“請方大人跟著婢子繼續走吧。”
說完丫鬟便面無表情的領著方錚往山樓走去。
審美觀低下的傢伙!方錚朝丫鬟的背影恨恨的豎了豎中指,從主子到丫鬟,全都一個死德性,將來嫁了人肯定都是性冷淡,房事無趣,形同嚼蠟,修了《洞玄子三十六式》也白搭。
進了小樓坐下,丫鬟奉上清茗。
方錚蹺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品了口茶,悠悠道:“你家小姐叫我來何事?”
丫鬟福了一禮道:“婢子不知,請大人稍候,我家小姐在樓上更衣,很快就下來。”
更衣?
方錚兩眼一亮,古代所謂“更衣”有兩種說法,一是字面意義上的更衣,二是上廁所,不知這位韓三小姐是哪一種?
管她哪一種,先去瞧瞧再說,大不了長針眼……
“咳,這裡沒你事了,本官好清靜,你退下吧。”方錚淡淡揮了揮手。
丫鬟一楞,但不敢拂了他的意,福過之後,退出了小樓。
很顯然,韓家上下都低估了這位欽差大人的無恥程度。
小樓前堂只剩方錚一個人。
方錚抬頭,鬼鬼祟祟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人,這才撩起長衫下襬,像個賊似的,躡手躡腳朝樓梯口走去。
偷窺美人,在他看來,是一件很正常很合邏輯的事兒,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道德敗壞之嫌,男人欣賞女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所以他幹這事兒理直氣壯。
女人不給他看怎麼辦?
不給看我也要偷著看,女人穿衣服給誰看?當然是給男人!女人脫衣服給誰看?還是給男人。
方錚正好是男人中的男人。
樓梯口有點窄,這幢小樓的佔地面積本就不大,不過裡面的裝飾卻顯得非常豪奢,用料考究,選材華貴,連樓梯的扶手都是檀木所制,打磨得非常光滑順手,樓中處處透著世家大族的大氣,遺憾的就是顯得冷清了一些,一如主人的性格,隱隱卻又帶著幾分女子的脂粉香氣,使得這幢小樓的氣氛顯得有點矛盾。
方錚沒在意這些,他又不是裝修工,樓中氣氛關他屁事,他是來偷香的,嗯,乾的是一件高雅事兒,比偷錢包好聽多了不是?
順著樓梯往上,二樓樓道口垂著一幅粉色珠簾,珠簾由珍珠串成,在昏暗的樓口處,閃耀著奪目的光芒,韓家果然有氣派,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這大小色澤一模一樣的粉色珍珠。方錚輕輕掀開珠簾,閃身進去,沒發出半點聲音,偷香竊玉這種事兒,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