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她的相似。
然而,在十年後,自己被預言即將死去的前夜,那時候的她竟又回來了麼?
“多謝皇上的誇獎……多日不練,妾身的舞技已經生疏了許多呢。”花蕊夫人笑著,慵懶而輕盈,走過來,倒了一杯美酒遞上,“請滿飲此杯……”
醉眼朦朧的他斜靠在桌案前,太清閣下五百個身著雪白輕紗的宮女正開始新一闕的歌舞。雪衣千幻,好象無數白羽的鶴。他側頭看了一眼寵妃,她的笑容裡有隱約的悽迷。
難道就是這樣的結局麼?
燮王有些落寞地搖頭,但是手卻伸了過去,接下了那一盞酒。
無意中,低頭。他忽然看見了階下有一隻鶴,舞得高絕冷豔,讓周圍四百九十九個絕色的宮女都為之失色。他的手在唇邊停住,眼裡忽然有狂喜的神色。
是她!真的是她!
在他的視線落下來的瞬間,那個白衣舞者迎著他的眼光步出了行列,輕盈地邊舞邊走上了丹階。不知為何,她的一舉一動,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花蕊夫人看著這個王者,他似乎已經醉得太過了,也不喝止那個無禮的闖入者,神色迷離的看著那隻雲翼舞蹈著登上了太清閣。那個纖纖的女子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凝視著燮王,一頭長髮在燭火下奕奕生輝。
她驀然間悟了——原來,就是這個女子麼?
花蕊夫人沒有出聲說一句話,只是坐在那裡,看著那個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上臺階。那樣冰雪一般的神色和淡金色的長髮,完全不象自己……哪裡象自己呢?
燮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著白衣女子,喃喃:“雪燃,是你麼?……你終於來了麼?讓我抱你一下。”他踉蹌地離席站起,走過去。
花蕊夫人的手顫抖了一下,卻終於不動。
就在燮王扶住女子肩膀的時候,流溢星辰光芒的短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炎凌,你的死期到了!”那個冰雪一樣的女子嘴裡,吐出冰雪一樣的話。
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帝袍,然而他卻笑了起來,撲向了那個白衣少女,全力的撲了過去。他自己的力量讓那柄劍噗的一聲整個穿透了他的胸膛。
“皇上……”極低極低的,一直在一邊冷冷看著一切發生的她,唇邊吐出了嘆息般的兩個字。臺下的舞姬中爆發出了驚叫和動亂,四百多個少女不顧一切的從太清閣中四散而逃,隨之湧入的,是皇宮中的武士。
“有刺客!”警示的聲音,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皇城。
那個刺殺者放開了燮王,背後緩緩展開了薄薄的雪翼,手裡舉著金色的弓:“為被覆滅的翼族、為九州上被你踏平的國度,向你復仇!”
“是姬武神嗎?”小時候聽過族中的傳說,花蕊夫人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看著那個少女展開雙翅飛上了天空——那是他們翼族裡,擁有最高武學技藝之人的稱呼。
她撲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燮王,感覺生命的氣息迅速的從這個男人身上消逝。
“抓住她!”破門而入的武士迅速的包圍了上來,排列好了射日神弓,勁弩雨一般的射向天空中飛翔的少女。姬武神展開翅膀迴轉飛翔,輕靈的如同不受地心引力,然而,在密不透風的箭雨中,雖然盡力閃避著,仍然有血從空中灑落。
大燮一統天下十年來,沒有一個刺客可以從燮王面前活著回去!
“住手!統統給我住手!”
忽然間,她懷裡那個已經垂危的男子咆哮了起來,推開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抽出佩劍衝過去,發瘋一樣砍殺自己手下的神弓武士。武士們震驚地看著君主,一些還來不及放下手中弓弩的,就當場被瘋了一般的燮王砍殺在劍下。
燮王一邊瘋狂的砍著,一邊對空中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