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紙依次完成了鋼筋敷設,混凝土澆築,以及鋪貼玻璃布油氈防水層。
地鐵工程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此之前,地鐵的設計方面出現過一個很大的紕漏,甚至險些延遲了開工。
在開工前的幾個月,地鐵一期工程的全部設計圖紙已經完成。現在已經是中國工程院院士的王夢恕,那時還是交通大學的一名年輕教師。作為新中國培養的第一批地下鐵道專業碩士,王夢恕受邀參與審定地鐵設計圖紙。
審定過程中,王夢恕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所有的設計圖紙都沒有考慮到貫通誤差。這意味著,如果按照圖紙進行施工,分別開工的兩個乃至幾個施工段,在最後連線的時候,斷面位置可能錯開。整個隧道將無法對接成一條直線。設計中,這個貫通誤差本應在計算之內,但由於經驗不足,少計算了將近20厘米。“可別小看這區區20厘米,如果不計算在內,就會造成隧道的寬度和高度不夠,將來機車可能碰壁或碰裝置。軌道也鋪不上。”這一發現讓所有參與設計的人大吃一驚。很多人立即提出質疑,不相信王夢恕的判斷。
時隔多年,王夢恕對此深表理解,“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所有有關結構的3萬多張圖紙都要修改。對於奮戰了好幾年的技術人員來講這是很殘酷的”。但是,科學麵前來不得半點馬虎。為了證明自己理論的正確,王夢恕利用當時正在施工的前三門水渠做了一個實驗。這個水渠的斷面都是直線斷面。他把這些斷面做了一個投影,投到平面上,參與實驗的技術人員很容易看到,投影相差了二三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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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神秘地進行(2)
技術人員們終於認同了王夢恕的理論,並開始了緊張的改圖工作。經過3個月的奮戰,所有3萬張圖紙都改好了,原計劃下半年開工沒有耽誤。“因為這個發現,局裡專門獎勵了我20元錢,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提起這段往事,已經是國家地下工程帶頭人的王夢恕仍自豪不已。
北京站到石景山22公里的路段,幾乎同時分段開挖。
由於是戰備工程,工程的保密工作非常嚴格。但對於工程本身敞口放坡開挖的施工方式,保密的難度很大。針對這種情況楊勇指出,保密工作既要嚴格,又不能搞得很神秘。
雖然,每一個路過的北京市民都能看到施工的程序,但是設計圖紙、資料等核心資料,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全程參與施工的張孟勳回憶,每個標段的施工技術人員只能得到各自的圖紙,總圖是看不到的。資料的整理和歸檔,則由專門的公安處負責。技術員領圖紙需要嚴格登記,施工完畢後,無論圖紙多麼破舊都必須如數歸還。“因為,即使看不到整個工程的總圖,但懂行的人仍然可以按照單項資料推算出整個地鐵工程的防護等級。”
即便這樣小心,失密事件還是發生了。地鐵工程局四處一隊在整理檔案時發現,一份實驗段組織設計檔案不見了。幾天後這份檔案又神秘地從郵局寄回。地鐵工程局立刻在一隊有關人員中進行調查。最後一名吳姓技術員終於承認,這份檔案是他幫助印製後帶回宿舍學習的。由於忘記檔案應該放在什麼地方,組織上又查得厲害,他既不敢留下又不敢歸還,只好透過郵局寄回。經過調查,這名技術員是共青團員,家庭出身也比較可靠,帶回圖紙的確是為了學習,於是沒有深究。但是,這一失密事件對地鐵工程領導小組震動很大。楊勇親自批示,一定要加強地鐵工程的保密工作。
這個看上去有點“馬大哈”意味的失密事件,卻使地鐵工程的保密工作上了一個等級。曾參與核心設計工作的王夢恕回憶,那時設計完畢,設計人員必須把自己的設計圖紙和工作日記按頁碼如數上交。完整不缺頁的資料還好說,那些零散缺頁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