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仍固執的站在原地:“可長公主駁回檢修河道款項,導致河道失修,仍水災之禍首……”
“所以呢?”南興帝似笑非笑,“朕現在是不是應該,立馬急召在新安縣治水救民的長公主回京,讓她伏首認罪?”
柳大夫心中一窒。
“你們呢?”南興帝一掃眾大臣,“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顧相上前一步:“臣以為,此時不當再議此事,長公主凝聚人心,平定水災,如今災民安置,疫病防治,諸事龐繁,非長公主不能盡平。”
長公主已經成了災民們的主心骨,只要有她在新安縣,新安縣就不會亂。
戚老將軍站出來:“臣附議。”
“臣亦附議。”
“……”
朝臣們紛紛附議,承安侯一系大勢已去,承安侯頭重腳輕地走出大殿,柳大夫一連喊了他數聲,沒得到回應,連忙追了上去。
“承安侯。”
承安侯有些恍惚,駐足看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柳大夫何事喚我?”
柳大夫連忙道:“老夫想同承安侯一起,商討有關長公主誤國誤民一事。”
承安侯嘆了一口氣:“柳大夫,你我同朝為官幾十載,我向來知道你剛正不阿,是一個難得的直臣,滿朝上下誰不欽佩柳大夫的氣節?”
直臣者,上攻君之過;
次攻宮闈之過;
下攻帝族,攻後族,攻寵貴。
整天上竄下跳,看誰誰不順眼,逮誰誰是奸臣,說好聽點是‘直臣’,說難聽點就是古板迂腐,不懂得變通。
柳大夫忙道:“不敢當承安侯謬讚。”
“只是,”承安侯繼續道,“眼下新安縣的災情,才是當務之急,長公主是否禍國誤民,還要容後再議才是。”
柳大夫認為女子幹權,有牝雞司晨、巔倒陰陽之嫌,特別忌諱長公主專權,因此逮著機會就彈劾長公主。
柳大夫也道:“老夫也知,眼下當以平災賑民為重,不當在此時提及之前河道款駁回一事,可老夫只要一想到,新安縣十餘萬災民,受災之因,是因河道失修,心中就痛心疾首。”
“長公主能主動前去平災賑民,將功補過,老夫心裡也著實佩服,也敬長公主的品性為人,但新安縣那麼多人受災,那麼多條人命,豈是將功補過四個字就能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