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但是現在……樊白奴,耶律白奴,耶律東床,耶律虹材……是允諾陳芝豹做北莽新朝的徐驍嗎?各自都是在與虎謀皮啊,陳芝豹會不會因為想著有朝一日有機會南北而治,做成徐驍當年沒有做的事情,就順勢答應北莽了?”
老人沒有打攪徐鳳年的怔怔出神。
徐鳳年突然轉頭問道:“顧劍棠怎麼辦?我不覺得這位大柱國會被北莽拉攏,就算有王遂領軍東線,雙方勝負也只在五五之間而已,北莽就沒有想過如何針對這個難纏的最後一位春秋名將?”
老人嘖嘖笑道:“你們啊,不愧是老狐狸和小狐狸,這一點,赫連武威料到了,老傢伙笑眯眯說讓你小子猜猜看,因為貌似他也只是依稀得到點內幕訊息,不好妄下斷論。”
徐鳳年蹲下身,伸手下意識抓起一把滾燙黃沙,思索良久,“雖說遼王趙武是個幫倒忙拖後腿的存在,但是兩遼還算是一座鐵桶江山,那麼突破口就只能往西移了,遼東北涼之間,排得上號的人物,其實不多,節度使蔡楠,經略使韓林,河州將軍副將都是早早給我們北涼鐵騎嚇破膽的傀儡,不用多說什麼,倒是薊州……漢王趙雄,這個藩王我也看不透,我和鳳字營途徑薊州的時候,這位一字並肩王竟然膽敢一人一騎來到我軍中,與我閒聊,絕不是趙武可以比的。接下來,袁庭山,楊虎臣,韓芳,三位薊州當權武將……袁庭山有老丈人顧劍棠和李家雁堡做靠山,既是依仗,也是束縛。楊虎臣是去薊州戴罪立功的,也完全沒有必要為北莽南下作為內應。韓芳,實不相瞞,他是我早年佈下的棋子,不說對離陽忠心耿耿,最不濟不會為了北莽而叛出離陽,忠烈韓家跟北方遊牧民族打了三四百年的仗,僅是姓韓的人,就死了數百人,誰都可以投靠北莽,韓芳不會。”
老人站在徐鳳年身邊,望向遠方,滿眼黃沙滿目蒼涼,“壞訊息說過了,接下來說個好訊息,只不過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訊息。”
背風而蹲的徐鳳年攤開手掌,風吹沙飄走,輕聲道:“前輩你說。”
老人加重語氣道:“徐鳳年,你應該知道赫連武威在北莽,是堅定支援老婦人的那些持節令之一,這次我姓楚的能夠穿過佈滿蛛網眼線和烏鴉欄子的南朝邊境,無聲無息地順利來到你們北涼,當然不是我楚狂奴自己本事有多大,而是赫連武威和老婦人有過一場極為隱蔽的密談,除了太平令就再沒有第四人在場,老婦人告訴赫連武威,北莽耶律姓氏敢豁出去跟陳芝豹合作,那麼她也有魄力與你徐鳳年結盟,而且她的付出只會更多!只要你答應叛出離陽,哪怕你不能從北涼帶走一兵一卒,她也會把你扶上一張你無法想象的座椅!”
徐鳳年搖頭笑道:“這個老孃們,失心瘋了。”
老人感慨道:“將死之人,都差不多。”
徐鳳年愣了一下,“這倒是個好訊息。”
老人嘆了口氣,“錯啦,大錯特錯,赫連武威要我捎給你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你最終拒絕北莽女帝的善意,那麼北莽下一場南征,不惜魚死網破!”
徐鳳年淡然道:“不說我答應與否,北涼關外二十年,戰死了那麼多人,早就給出答案了。”
老人笑了笑,“答應不答應,是你徐鳳年的事情,我就傳話來的,從今往後,涼莽要死要活,跟我沒有半顆銅錢關係了。”
徐鳳年緩緩站起身,拍拍手,笑道:“要不然打一架?我這麼多年始終記得前輩一句話,不管打不打得過,打過了再說!”
老人一本正經道:“不打了不打了,前輩就要有前輩的風度,何況你小子受了傷,即便打贏你,一樣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徐鳳年笑而不語。
老人老臉一紅,瞪眼道:“臭小子!別得寸進尺!”
徐鳳年哈哈大笑。
老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