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忽然從棺村裡跳出來,我也不怕了。”
夜未深。
華燈初上時,鸚鵡樓就開始熱鬧起來。
庭院中燈火如星,照著滿園花樹,花樹間綠女紅男清歌曼舞,看來也像是幅圖畫。
這幅圖畫當然和小樓裡牆壁上的圖畫是絕不相同的,這是幅美麗的圖畫,充滿了歡愉。
可是圖畫裡的這些人的心裡,又有幾個人沒有妖魔的慾望?
王風大步走過去。
他心裡忽然覺得很煩,大步走入了一個六角亭,拿起了一罐酒一口氣喝了半罐,遠遠的把罐於摔出,砸得粉碎。
在亭子裡喝酒的紅男綠女們都嚇呆了。
王風大笑,忽然出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衣襟,道:“你陪我去。”
這人衣著光鮮,看來好像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吃吃道,“去幹什麼?”
王風道:“去買白粉。”
這人道:“白粉?”
王風道:“就是刷牆用的那種白粉。”
這人當然不想去,擁抱著美女喝酒,顯然比買白粉愉快得多。
只可惜他不去也不行,因為王風已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六角亭裡有八個人。六個是女的,很年輕也很美的女孩子——就算是不太年輕,至少看起來不老;就算不太美,至少都有某種吸引力。
除了被王風拎起來的這個人,另外一個兩鬢斑白,雖然在狂歡痛飲的時候,他的眼睛裡並沒有愉快的表情。
對他來說,好像到這種地方來並不是種娛樂,只不過是件不得不做的事。
他的朋友被人欺負,他也沒有覺得憤怒,更沒有驚惶失色。
別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對他好像都沒有絲毫影響。不管什麼人部一樣。
他只不過淡淡的說了句:“白粉很容易買,你快回來,我們等你。”
第四章 魔刀與魔石
走出這條巷子,就是長巷。
只有一條街。
王風直到現在才看出,這裡並不是個很繁華的市鎮,也並不太大。
一個已不太大,又不太熱鬧的鎮,居然會有鸚鵡樓這樣的地方,倒是件怪事。
被拎起來的人兩隻腳總算已落了地,居然還沒有被嚇死,也沒有被氣死。
他甚至還有勇氣跟這個蠻不講理的年輕人說話,就像是一個有經驗的店夥,無論遇見多蠻不講理的客人都能應付一樣。
他在自報姓名:“我姓安,安子豪。平安的安,子孫的子,豪傑的豪。”
王風板著臉,道:“這名字不好。”
安子豪微笑道:“的確不好,可惜我想不出更好的名字。”
剛被人從半空中放下來,他就已經能微笑,而且笑得很鎮定。
王風心裡也不能不佩服他。
這世上有種人,不管做什麼事都一定能成功的。
安子豪就是這種人。
王風忽然道,“你做的是什麼生意?”
安子豪仍然在微笑:“我不做生意,我是這附近一個驛站的驛丞。”
王風怔住:“你不像是個做官的。”
安子豪道:“驛丞根本不能算是官。”
王風道:“如果你做官,也不該做驛丞,看起來你應該當個尚書。”
安子豪微笑道:“只可惜皇上並不像你這麼想。”
王風道:“這種事你幹得下去?”
安子豪道:“這裡的天氣好,事情少,而且時常都有人請我喝酒。”
王風道:“因為這地方歸你管?”
安子豪道:“有時候是的。”
王風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