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顫抖。
譬如淮陽王劉餘,他此刻就捏著自己袖子裡的一張帛書,連手指都在顫抖了。
因為,他袖子裡的這份帛書的內容,與魯王的帛書內容是一致的。
連來源都是相同的有淮南王國的正義之士,將這些證據提供給了他。
本來,劉餘還以為是自己的道德感召,人品光環呢。
現在看來……
人為的痕跡太過於嚴重了!
但他不敢說,也不敢對任何人說。
他已經下定決心,回去就燒掉所有東西,將這個秘密帶去墳墓。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當今天子,自己的那位看上去友愛兄弟的君王,是一隻披著人皮的魔鬼!
不!
他就是魔鬼的本身!
但其他不知情的人,卻毫無感知。
人人熱淚盈眶,對於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君父,一個皇帝長兄,感動的淚眼婆娑。
在這樣的氣氛中,劉榮終於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他已經明白了,他現在唯一的生路,只有他的身份了。
他是先帝長子,更是當今的同產長兄,一母同胞的哥哥。
在禮法上來說,作為弟弟的人,是不可能誅殺自己的哥哥的。
這也是他最後的一張護身符。
所以,他趴在地上,脫帽謝罪,磕頭說道:“臣罪該萬死!伏請陛下恕罪!”
說著他就抽泣起來:“還望陛下念在臣年少失母,狂妄無知的份上,從輕發落……”
在他看來,他現在有兩張護身符,第一就是他是長兄,劉德是不敢直接殺他的,最多幽禁,而第二則是死的不明不白的粟妃。
但他忘了一個事情……
粟妃在他眼裡是死的不明不白,但在其他人眼裡,卻並非如此。
特別是在兩位太后眼裡,不是這樣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節 劉榮之死(2)
劉榮不提粟妃還好,一提粟妃,無數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尤其是幾位太妃,更是咬牙切齒,憤恨不平。
當年,粟妃在這宮廷之中,得罪的人,幾乎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
薄太后和竇太后,更是臉色陡變。
當年,先帝為了扶持皇帝上位,煞費苦心,不惜殺母存子這個事情,兩位太后自然都是心裡跟鏡子一樣清楚。
尤其是竇太后,當年先帝臨終就跟竇太后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如今,劉榮提起粟妃,頓時就讓竇太后內心深處最後一絲的親情灰飛煙滅。
先帝鳩殺粟妃,是為了給今上掃平道路。
而劉榮如今提起粟妃,在竇太后心裡,其實就等同於要挾。
以粟妃的死亡真相來要挾她,要挾朝廷,要挾皇帝。
要挾?
竇太后從不吃任何形式的要挾。
劉氏也從不吃要挾!
當初,太宗皇帝剛剛登基,國家內亂方平,百廢俱興之刻,匈奴人自以為有恃無恐,挑釁漢室。
在那樣艱難與艱苦的情況下,立足未穩的太宗皇帝,冒著根基動搖的危險,毅然決然,遣丞相灌嬰揮軍北上,與匈奴戰於河南,最終收復所有長城範圍內的城市,驅逐了匈奴人在長城內的勢力。
作為太宗的皇后,竇太后,自然也是不會吃訛詐和要挾的。
甚至任何形式的訛詐與要挾,只會激怒這位太皇太后。
“江都王也是年少失母,怎麼就沒見變成你這個樣子?”竇太后冷冷的道:“淮南王,爾簡直太讓哀家失望了!”
劉榮聽著竇太后的話,渾身發冷,他想不清楚,事情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