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自己那時還年幼的緣故,不能一*會阿媽說得是什麼。
後來阿媽的訴說讓黑豹明白了些許多。
只因阿爸天生的性格脾氣,不聽從訓導員的命令,有好幾次還把訓導員和其他狗咬傷,導致訓導員為了懲罰它,把它獨自關在一個鐵籠內,用木棒毆打它,甚至二三天都沒有食物吃。但這些都無濟於事,非人的折磨讓你的阿爸消瘦了許多;也讓你阿爸變得脾氣暴烈,狂躁不安,整個心靈深處都被填滿了復仇這個可怕的東西,甚至膨脹的猶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等待著爆發。
復仇讓你阿爸的目光更加凜若冰霜,倒立的鬃毛散發著可怕的氣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訓練基地關著一頭威猛的獅子。
誰也沒有膽量敢嘗試的靠近它了。
在你阿爸心中,所有的人都成了它的敵人。只有藏區,只有藏區的那位老主人,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它的親人。它懷念藏區,懷念它的老主人。
第五章
那時,阿媽說到這兒的時候,留下了淚,從沒見過阿媽流過淚,那也是阿媽唯一的一次在它的兒女們面前流過的淚。
木棒的毆打讓你阿爸全身傷痕累累,再加上營養不良,導致你阿爸的傷口癒合的很慢,有時你阿爸會獨自在那舔著自己的傷痕。阿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就趁每天早晨二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把自己偷偷留得一半的熟肉叼給你阿爸吃。
剛開始時,你阿爸還是嚮往常一樣,從著我狂吼不止,對我有著強烈的敵意。後來漸漸的,你阿爸也就不從我吼叫了。只想著我嘴中叼著的肉,阿媽就把嘴中的肉放到它的跟前,然後走開,遠遠地看著你阿爸狂吞不嚼。長期的飢餓壓迫,讓你的阿爸顧不上去嗅嗅是否帶有異味,就大口大口地吞嚥。阿媽很想近距離的親暱一下你阿爸,可你阿爸一旦發覺我在向它靠攏,就又怒吼不安了。
在後來,這些是被訓導員無意中發現,就想有意牽個紅線,可你阿爸的脾氣不允許我靠近,於是這位訓導員和其他的訓導員給你阿爸實施了麻醉,把它體內的一件東西悄悄的放到了我的體內,安置了人工受精。
過了些時日,你阿爸似是感覺到了我的體內有了它的血液流動,勉強接受了我,願意讓我和它親暱一下。只是不允許在它吃食是靠近它。
你阿爸那特有的冷傲氣質對阿媽來說是多麼的遙遠,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阿爸從此心裡開始有了阿媽,並且為了感於阿媽對它的恩或是情?願意捨棄自己的生命保護著阿媽。
黑豹這些倒是大致明白了些,當時總有個疑問睏倦著它:阿爸願為阿媽捨棄自己的生命而保護著它,是出於感恩;還是情?
直到阿媽臨終前向她提出,阿媽說:“這就要向你阿爸去了,只有你阿爸才能告訴你。”當時,黑豹問:“阿爸呢?它在哪?”
阿媽嘆嘆氣道:“我也不知道,自我離開訓練基地的一個月後,那個小主人的阿爸曾和一個遠來的客人在我面前說過,你阿爸也和我一樣,被一個不知名的人家用車拉走了,至於去了哪?我也不知,據那位遠來的客人說,拉走時,左右兩根粗鐵鏈牽拉著,後面有人用木棒使勁拷打著,向前推著。拉進他們的鐵籠後,你阿爸堅硬的獒頭奮力撞擊著鐵門,鐵門‘砰砰’的直響,碩大的獒頭血染了鐵門。但一切的奮力抵抗都是無濟於事的,軍綠色的卡車依舊載著你阿爸消失在遠方的路,不知去了哪裡?”
阿媽也曾想過去尋找你阿爸,但狗的命運法則決定了不允許逃離自家的主人,不管自家主人是貧還是富。忠於自家主人是我們作為狗的天職,限於這些,阿媽就沒有去,更何況阿媽將要離開這個世界,身體的已不能承受更多的長途跋涉。
阿媽的訴說,讓黑豹堅定了去尋找阿爸,去找阿爸解開心中那個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