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對黑豹來說,不止一次地在心底呼喚過。
每次的心底呼喚,都會讓黑豹的眼裡潤滿淚水,汩汩流淌。迷惘總在它的淚水中呈現。
其實,自從阿媽去世後,黑豹就一直尋找著,那些清晨的散步溜達,便成了機會,每次出去後,它總要四處用敏銳的鼻孔嗅一嗅從遠方飄來的氣息,從那混沌複雜的空氣中搜尋著與自己同樣擁有虎背熊腰體態同類的氣味。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黑豹總也要用餘光掃個遍,探究著;嗅嗅那陌生的氣息;仔細辨別過。可造化弄物,黑豹一次次的失望而歸,失望並沒有讓它懊惱,反而增定了它的信念,會趁主人不注意時逃出主人的視線,哪怕是一二分鐘。當主人移開視線,尋找自己時,黑豹都會準確的出現在主人的視線中;這樣的時間把握分寸,這樣的恰當,來源於黑豹鬼魅般的速度,來源於藏區阿爸賦予它強勁的奔跑能力,那來自藏區純種血液一半的遺傳基因催動著它快速的奔跑,全身的血液滾騰著熱浪。猶如一團烈火,正激情的燃燒。
正是那個困擾著它的疑惑,支撐著它去尋找阿爸的力量與信念。儘管黑豹自己面對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可失望的病毒一點兒也無法侵蝕它的意識!
黑豹的信念意識一直堅定著,反而更加激勵自己不放過任何一個尋找阿爸的機會,哪怕是這機會很微妙。
“阿爸,阿爸!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黑豹至今也不忘,心裡一直在咕咕叫著。
黑豹默然地在心底吶喊著,疼痛已無法在讓它發出哪怕是微顫的抖聲了。
它沉思著,意識中因為想到阿爸但沒有找到阿爸而痛楚著。尋找阿爸的信念此時正在它的身體裡,血液裡,意識裡一直催動著,急促的催動著。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黑豹微顫的睜開眼,這次為了使有更寬的視野,它睜開了雙眼。
或許,在睜開雙眼的一剎那時,黑豹自己還是堅信著阿爸在某個地方等待著它,遙望著它。黑豹想錯了,它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北國中特有的白色留戀在這個上空,白皚皚的一片,連綿起伏,雪花零落地飄蕩下來。黑豹已看不到剛才那令人窒息的場景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冷嗖,刺骨。雪花覆蓋了一切,身旁的軀體凸顯出了一個雪堆,如不仔細的辨別,很不易發覺。
而此時,黑豹也如身旁那條斷氣的老傢伙一樣,全身披上了薄薄的白色鎧甲,只有一雙微閉微睜的眼睛,透露在這鎧甲上,活似兩顆黑紐扣,格外注目。
黑豹把耳朵輕微提了提,身體猛地抽了口寒氣,那口寒氣貫穿著黑豹的整個身體,溶蝕在剩餘的熱血中了。
這個漫長的寒冬對黑豹來說,並不覺得很冰冷,厚厚的皮肉脂肪足以夠它自己熬過這個漫長而冰冷的冬天了。
“哐當”一陣刺耳的聲音從黑豹側面傳來,這樣的刺耳聲在隔三差五的每個清晨總會傳來,黑豹已聽慣了這樣的刺耳聲。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黑豹總會被那種刺耳聲從睡夢中驚醒,而後,它便憤怒地朝那聲源處吼嚇,不知是錯覺還是一種本能,它都要這樣的做。直覺讓它擔憂多慮,總感覺那有雙眼睛在盯著它,似一團幽光,可見不可觸,冰冷而又復滿仇恨。雖然黑豹的每回吼嚇都是無所及事的,但當小主人阿爸從那緊閉的木板夾門中走出來時,那團幽光瞬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豹曾在腦海中猜想過那團幽光就在小主人阿爸的身上,便試著衝小主人阿爸奮力的吼叫,想要趕走它。但它想錯了,隨著黝黑方臉男人的一聲喝斥,黑豹便立刻安靜的一點顫音也不發出;只能故作高興的搖頭擺尾,目光遠送著小主人阿爸穿著軍大衣踏上風塵之路。
黑豹自己並不知道黝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