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鴻英嘴角的神經末梢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用力的搓了搓臉,很快就想好了對策,語速飛快的說:「安安,甭想這麼多了。如果唐修竹真的是因為這件事而過來的,一會咱們就死活不承認,他總不可能拽著你上去檢查吧?」
眼下這種情況已經不是能不能維護許硯安在唐修竹跟前所謂形象的問題了。
說到底,未婚先孕這件事怎麼說都還是有些不光彩的,如果是知根知底倒也沒什麼,完全可以一起去領一張結婚證。
但是偏偏,這個『未婚先孕』還是建立在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的情況下。
所以。這件事情知情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
如今雖然講究平等兩個字,但是社會上對oga這樣的弱勢群體到底還是留了幾分根深蒂固的框架。
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的話,大家會怎麼看?
許硯安又怎麼能受的了?
許硯安當然也知道這個,他將手機放到一邊,屈起兩指摁了摁額角,剛想說些什麼,旁邊副駕駛的車窗卻被人從外邊輕輕叩擊了兩下。
咚咚兩聲。
就像是敲在了他的心裡。
第36章 插pter 36
負一層的車位已經被停滿了,唐修竹只得將車停在了負二層d區,他是直接跑過來的,此刻胸口微微起伏,還有些輕微的氣喘,額上細碎的頭髮,被汗水浸濕了一些。
但是他的站姿卻是筆挺,一雙眼睛認真的發亮,見車窗沒搖下來,又抬起手輕輕叩了兩下。
車窗玻璃是單向材質的,在裡面可以看見外面,但是外面卻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管鴻英看著突然胃疼發作的許硯安,手忙腳亂的在車裡找胃藥,同時又幫忙將副駕駛車窗搖了下來。
結果唐修竹滿心忐忑與期待之下,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許硯安抱著肚子蜷縮在車座上,一張臉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像是在忍受著什麼極大的痛苦,眉心都皺出了一個『川』字。
唐修竹好不容易定下來的心神,再一次慌亂了起來。
「硯安?」唐修竹上前半步,手搭在車窗上,低頭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唐修竹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緊張,一字一頓裡像是壓制著什麼更沉重的情緒,仔細去看,甚至能看見他的眼底藏著幾分紅血絲。
他想要伸手去碰碰許硯安,但是卻又不敢,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握緊,手背上登時鼓起了幾根青筋。
面對面之下,更加可以感知到唐修竹的奇怪之處。
他必然是心中藏著什麼事,眼前的皮囊是強撐著的鎮定。但是這點鎮定卻布滿著碎痕,裡面掀起的驚濤巨浪一覽無遺。
許硯安本來還胃疼的要命,結果被唐修竹這樣的眼神盯著,也像是被他這樣的情緒渲染到了,一時間居然忘記了疼,他動了動嘴唇,出聲打破了此刻稍有些緊繃的氣氛:「修竹,你怎麼了?」
「你……」唐修竹目光往下一些:「是不舒服嗎?」
「那你們先聊著。」
那邊管鴻英在車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藥,又見許硯安難受的厲害,也就沒有多去觀察唐修竹的狀態,只當是他在擔心許硯安,當即便開啟車門繼續說:「我上去拿藥,馬上就回來。」
說完就小跑著往停車場電梯那邊過去。
而管鴻英剛剛的那一番話也不知道是哪兒刺激到了唐修竹,一時間,瞳孔驟一收縮,眼眶又紅了幾分。只不過他一直低垂著眼瞼,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
許硯安見唐修竹一直站在外邊,不免有些變扭,沉默了兩秒,說:「你有什麼事情,要不上車說?」
唐修竹聞言,下意識的抬頭,眼底已然紅了一片。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