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特別的日子,臣妾只是藉著這個東西,來感激陛下的慷慨饋贈而已。”她拉住他的手,笑顏如花,“您送給臣妾的禮物我收到了,很漂亮。”
皇帝早已從賈康那裡得知了下午的事情,聞言神情不變,“哦?你喜歡?”
葉薇狡黠地眨眼,“陛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麼?”
葉薇換了個深明大義的表情,“陛下的心意臣妾萬分感激,只是如今西北災情嚴重,若因此而害陛下耽擱了正事,臣妾便難辭其咎了。還望您以國事為重,不要為臣妾分了心。”
皇帝聽到後面就有些繃不住了,“那真話呢?”
“真話嘛……”女子柔軟的身子往前一探,她湊到離他很近的地方,兩人幾乎面面相觸,“真話就是,臣妾很喜歡,喜歡得不得了。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花燈……”
她身上有淡淡的幽香,有些冷冽又帶著股勾魂奪魄,像冬日裡埋在冰雪中的梅花。皇帝捧住近在咫尺的玉顏,良久,緩慢地笑起來,“喜歡就好。得你這一聲贊,那冰燈才真的有了存在的意義。”
這世上美好的東西,原該得到她的垂青,才算得上真正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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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玉盒子開啟,花燈擺放在中央,而用來讓它不至融化的寒冰放在四角,白色的寒氣嫋嫋散出,看得葉薇都有些冷了。
“臣妾感激的話也說了,回禮您也吃到肚子裡去了,現在能老實跟臣妾說說麼?”葉薇道,“這燈真的是您做的?從頭到尾、包括上面的花紋,真的沒有工匠幫忙嗎?”
皇帝這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那個手藝,“全是朕做的,沒人幫忙。”
葉薇將信將疑,皇帝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拽過來,“是什麼理由促使你不相信這是朕做的?朕看起來不像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
“不像。”葉薇老老實實道,“您是皇帝,就算有這個天分也沒那個時間啊。這是冰雕不是木雕,臣妾看書上講了,不是那麼好學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
摟住疑心很重的姑娘,皇帝開始講故事,“你看的書上不是說了,冰雕這種東西是煜都以北的康城還有朔方才有的,對不對?朕曾經在那裡待過兩年。”
那時候他剛剛十四歲,成為載初皇帝養子已有四年。按照慣例,宗室子過繼到君王膝下後都有漫長的等待期,如果在這個過程內表現不合格,便不會有繼承大統的機會。他一直做得很好,卻沒想到依然在某天得知陛下將派他到朔方鎮守。
這件事如今想來再簡單不過,無非是左相想要更好地攬權、所以把他這個礙事的存在支開。可當時他還太過年輕,這種被流放的憋屈感讓他怒不可遏,甚至在剛到朔方時便忍不住想上奏疏,請求陛下讓他回煜都。
最後還是幕僚阻止了他。
“宋相專橫,殿下如今勢單力薄,正好可以藉此機會避其鋒芒,此乃福而非禍。”頓了頓又道,“再者,您的性子還不夠沉穩,若不磨一磨,日後恐生禍患。”
像被人兜頭潑了瓢冷水,他清醒過來,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臣妾知道一點,是您十幾歲的事兒吧?太上皇派您去朔方歷練,前後一共兩年。”葉薇一壁回憶一壁道,“所以,您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冰雕?”
“恩。”他微笑,“朕找了朔方最好的匠人,跟著他從最基礎的學起,兩年來沒有一天斷過。”
幕僚說他需要磨練性子,他便聽了他的建議。冰雕是件極需耐心和細緻的手藝,要在剔透的冰塊上刻出花紋,非得十二萬分認真才行。不得不說,他給自己選的這個方式比旁人練字磨性子要狠毒多了。
朔方城本就是天寒地凍,可他的冬日卻比旁人更加漫長。一年四季無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