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踏實,睡前甚至已經在計劃下次什麼時候去看他。彷彿見他一面,一切不快都可以忘卻,一切艱難都可以面對。
可這好心情持續到第二天一早就被悽悽然打碎。
我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一個身影背手站在我床前,即使是逆光,我也知道這是誰。
我瞬間清醒過來,抱住被子就往裡面縮。只可惜這床太小,我即使縮到貼牆,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我撈出來。
“為什麼睡這裡?”劉禪的語氣喜怒難辨,“寢殿放著不睡睡廂房?”
我沒有回答,甚至不敢看他,抱著被子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以前從來沒想過,我竟然會在他面前瑟瑟發抖。就連我自己都難以解釋,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的理智告訴我自己是不怕他的。可是,我現在卻會那麼怕他,本能上的害怕,無可救藥。
他走近了一步,“你不是從來不怕朕嗎?現在怎麼了?”他似乎有些惱了。
我又把被子抱緊了幾分,整張臉幾乎都要埋到裡面去。我告訴自己我不可以這樣,我還要把趙統救出來,我必須要面對他。
可這一次,理智難以佔到上風。我手中抓緊被子,不願放鬆分毫。
他居高臨下,我瑟縮埋首,就這樣對峙著。
半晌,他終於嘆了口氣,坐到床邊,“讓朕看看。”他的口氣緩和很多。
我不知道他要看什麼,反而向反向移動了一點,想離他遠一些。
“兮兒,”他拉著我的被子,像和我扒河一般,“前日傷了你,是朕太沖動了,來,給朕看看你的傷。”
他把被子一點點地全部拉了去,往旁邊一扔。我就只剩一件裡衣,薄薄地貼在身上,只覺得渾身上下涼颼颼的。
他看到我在發抖,大約是覺得我冷,旁邊拿了披風給我披上,可那披風剛一觸及到我的身體,我就一個哆嗦。
這個冷,是從心裡面發出來的。
劉禪似乎也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他靠近了我一點,溫言道,“兮兒,朕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傷你了,可好?”
他說了這話,我方才敢抬眼看他。
秋日清澈的日光印著窗欞而入,他的臉色也似春至冰融,明泉清流,雖然不至於溫暖和煦,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兮兒。”他伸手來摸我的頭。我沒敢躲,可他碰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重歸於好
“兮兒,朕答應你,以後都不再傷你了,可好?”劉禪輕輕撫著我的頭髮。
可是,他的手一觸到我,我就不住地打顫,根本控制不了。
我看到他眼中浮現的懊悔,但我卻很難相信他所說的,傷害有太多種,然而他卻不會明白。可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我卻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點了點頭,他嘴角立刻彎了起來,臉上也添了幾分光彩,“來,給朕看看你的傷。”他要拉過我的手,我仍然有些瑟縮,他耐著性子一點點地把我手拉過去,翻開我手腕的繃帶。
“怎麼傷成這樣都不吭聲?”他捧著我的手,露出心疼的神色。
“我……不敢。”我囁喏道。
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又不好說什麼。他又看了看,轉頭向外喊了一句:“進來。”
外面顯然有人早就候著,聽到劉禪吩咐,一個年過半百的醫官躬身進來見禮,那人鬍子已經花白,人弓得幾乎看不見臉,不知道天生駝背還是故意做出來的姿態。我細細看了看,以前應該沒見過。
看了劉禪也頗用心思,有了董醫官的前車之鑑,他不敢再用我認識的來給我診治。
那醫官小心地給我上了藥,然後又拿了兩個小瓷瓶給我,道:“白瓶是給姑娘手上外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