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就已經完全恢復。”
嶽階道:“恢復了又怎樣?”
小晏道:“恢復了自然就不願再留在我那裡。”
此事對楊逸之來講當然是奇恥大辱,一旦恢復功力,自然一刻也不肯留下。嶽階道:“然而殿下就這樣放楊公子回去了?”
小晏冷冷道:“在下自然是願意留楊盟主過了子時才走,只是力有未逮。”
卓王孫道:“楊盟主重傷初愈,殿下這句‘力有未逮’,是否有些過謙?”
小晏輕描淡寫的道:“本來以在下那點薄才,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只是替楊盟主過血的時間雖不長,卻多少有些累了,加上在下孤陋寡聞,實在沒有想到楊盟主的武功已經高到了時有時無,來去無痕的地步,自然就沒能留住。”他看了楊逸之一眼,道:“非但沒有留住,連自己也不得不留在房中療傷了。”
嶽階沉下臉來,道:“如此說來,兩位剛才曾經交手?”
小晏道:“也可以這麼講。”
嶽階道:“這樣兩位子時的行跡,都無第三人可以證明了?”
小晏並不出言,竟似預設。楊逸之面色陰沉,更連看都不看大家一眼。
卓王孫嘆道:“非但他們兩人沒有,連在下也沒有。”
嶽階頓時就像被人抽了一記耳光,臉色難看之極。無論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如何雲山霧罩,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那就是他要三人離開大威天朝號的計劃完全失敗了!
不僅失敗,而且兇手似乎還利用了這個計劃,把本不可能做到的案子完成得輕而易舉。
甚至,甲板上的每一個人都無意中成了幫兇。
窗外海風嗚咽,似乎就是譏誚的笑聲。
嶽階盡力止住惱怒,目光從卓王孫,小晏,楊逸之臉上一一掃過。
三人的目光都靜如止水,波瀾不興。似乎無論遇到什麼事,也不會讓他們的神情有絲毫改變。
嶽階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他明白無論最後對手是其中的哪一個,都必定是平生未見的強敵。而對於這樣的強敵,光憑他一人,勝出的機會無疑少得可憐。
嶽階緩緩將目光停留在卓王孫身上,道:“不知鬱公子有何高見?”
卓王孫道:“我的高見就是該去睡覺了。”
嶽階皺眉道:“睡覺?”
卓王孫道:“夜深人靜,海遊無事,難道不正適合睡覺麼?”
嶽階道:“血案當前,怎麼可以說是無事?”
卓王孫冷冷道:“即使有事,那也是你們的事,難道為了你們有事,我也就不要睡覺了?”
嶽階似乎還要說什麼,卓王孫轉身就走。
嶽階伸了伸手,卻終於不敢拉住他。
枉勞人間白玉盞
接下來的兩天,大船一直航行在茫茫遠海之上。蔚藍的海波泛金瀉銀,美麗無比。風暴終於遠去,大海又恢復成了一個溫柔和藹的女主人,用陽光和微笑歡迎著天朝號上的客人們。
然而這些客人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少了三個。黃二的棺材也少了三具。他們在清晨的陽光下被葬入大海。
看著黑棺在平靜的海波上越飄越遠,漸成海天之際的三個小黑點,眾人的臉色都異常陰沉。
棺材裡的這三人生前都極不普通,然而現在也不過是白雲碧波里的小黑點。在這艘離奇的客船上,生死是如此容易。誰都可能成為溼婆的下一個祭品,無論你有何等的心智武功、何等的身份地位。
六支天祭,這四個字宛如魔咒,沉沉盤旋在眾人的心頭。
一些海鳥在風中歡快的鳴叫,烏黑的雙翼將點點朝陽的影子帶到眾人頭上,又被微涼的海風吹散了。
步小鸞似乎感到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