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一緊,遽然凝重。
蕭承月道:“豈止陸道人,靖威王身邊的護衛,一個個都死在蕭某刀下。趙廷瑞那老賊,貪生怕死,還想跪下求情饒命。我看他的窩囊樣,實在惱了,也不用刀,幾掌下去,靖威王一家先後了賬,一一伏誅。
最後這幾句話,猶如一個個雷霆轟在向揚身上。向揚倏然呆了,眼看蕭承月再次招手,幾名漢子抬來一具具的屍體,先是趙廷瑞,繼而趙平波,接二連三,都是王府中人。
韓虛清讚道:“蕭大俠果然英雄了得,獨力戮敵,除惡務盡,‘天府神刀’之名,果然來得正,坐得穩!”
這麼一來,霎時驚動了白府。第一個聞訊趕來的,便是趙婉雁。她一看見陸道人的首級,身子一晃,險些站不住腳,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顫聲道:“陸……陸道長……陸道長!”喊得幾聲,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蕭承月見她如此悲慟,心中甚疑,說道:“姑娘是誰?這些都是叛國賊人,死有餘辜,姑娘不須太過同情。”
趙婉雁哪裡聽他說話,似乎連向揚也沒看見,一轉頭,看見父親屍體,立時撲了上去,幾聲嗚咽,哭得連聲音也沒有了。那纖細的肩膀不時顫抖起伏,卻是揹負了她畢生不曾體會過的大悲。
心思最亂的,卻是向揚。他蹲在趙婉雁身邊,想要出言安慰,無奈滿心茫然,趙婉雁又是傷心欲狂,喪親之痛,根本無從安慰,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蕭承月疑惑更甚,望向韓虛清。韓虛清嘆道:“這也是個冤孽。蕭大俠,此女姓趙,名喚趙婉雁,乃是趙廷瑞的女兒,是位郡主。”
蕭承月臉上倏現殺氣,道:“靖威王府的郡主?原來尚有漏網之魚!”正要拔刀,一看向揚,微一沉吟,道:“韓兄,莫非你這向師侄,與這賊郡主勾搭上了?”
文淵驟然起身,沉聲道:“蕭前輩,請您自重,莫要出口傷人!”蕭承月聽他一介晚輩,竟然出言頂撞,不由得臉色鐵青。
忽見趙婉雁身子一搖,伏在趙廷瑞身上,忽然抽搐一陣,便不再動,向揚大駭,慌忙將她扶起,抱在懷中,叫道:“婉雁,婉雁!”掌按她背心大|穴,急運真氣,衝入她周身經脈。
趙婉雁一時傷痛過度,以致昏厥,向揚運轉真力之下,旋即悠悠轉醒,雙眼為淚所迷,看上去迷迷濛濛的,只隱約知道是向揚抱著她。趙婉雁嗚咽道:“向大哥,我、我、我爹,還有我娘……他們……他們……”向揚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眶裡也溼潤了,低聲道:“婉雁,別哭,你……你……唉,要哭就哭罷。令尊……令尊……”
向揚現在的處境,實在為難。靖威王生前惡跡無數,又犯了叛國大罪,對他更有趕盡殺絕之意,如今喪命,可說惡貫滿盈,然而向揚思及趙婉雁的心情,安慰尚且不及,對王府眾人的死,更不可能略有歡欣之情。可是,這趙廷瑞明明是作惡多端之輩!
蕭承月驀然喝道:“向揚,你若要自甘下流,維護這叛國郡主,蕭某連你也不能輕饒。華玄清一世豪傑,我不想讓他的後人身敗名裂,你讓開罷!”
向揚雙目一睜,冷望蕭承月,沉聲道:“你若要傷婉雁,我可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卻是深具敵意,毫不退讓。
韓虛清朗聲道:“揚兒,你這可不對了,這正是你擺脫王府誘惑的良機,你應當及時回頭,方為正道。靖威王一眾的下落,是我訪出來的。鏟奸除惡,是我們俠義輩的本分,難道你如今連是非善惡,也分不清了麼?”
趙婉雁悲痛之餘,聽見這番對話,一對朦朧淚眼,先後看了蕭承月和韓虛清,抽噎一陣,道:“是你們……你們害死我的家人?”她雖是弱質少女,但是一望之下,深蘊悲切痛恨之意,蕭承月與之目光一遇,不禁一怔。
向揚看了,更是心驚。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