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點頭,“坊主說,他是找靡裳去的。”
又是靡裳……錢一彥輕輕蹙眉,這幾日他暗中派人一直跟蹤著靡裳,她生活很簡單,白天去官員家中教那些小姐千金們跳舞,晚上去步燕坊。平時無事也不出門,常常寄一些內容奇怪的信,彷彿是在尋什麼人,偶爾去邇水閣喝個小酒。
尋人……錢一彥沉吟,難道這靡裳當真就是喬子暖?難道他苦苦尋了整整半年的人,竟一直都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這對於錢一彥來說,簡直就是一記脆生生的耳光。
她大概是為了尋找流鑾她們的下落才藏在步燕坊的吧?若她真的是為了尋人,那他就有辦法逼她主動來找他……
“秦天,將流鑾等人都放了吧。”
“可是,當家……”秦天一臉不贊同,流鑾她們都是目睹當時情況的人,萬一鳳墨予追究起來,錢一彥總會有麻煩。
錢一彥冷冷掃他一眼,“我說,放了她們。”
秦天垂頭,“是。”
喬子暖消失的這半年,錢一彥每日都以酒果腹,醉生夢死,每日勞師動眾的尋人不止,生意上的事也再不放在心上,各大商鋪的賬目無人問津,亂成一團。
如今一有喬子暖的訊息,他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一直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不除他,不過是因為鳳墨予也在全力尋找著喬子暖。
若是喬子暖回來,那錢一彥的下場又會如何……
秦天簡直不敢繼續往下想……
若是喬子暖從此徹底消失的話,或許情況就會不同吧……
屋外的雪,越小越大。京城中的幾個角落,都徹夜亮著燈,無人入眠。
喬子暖抱著被子坐在火盆前取暖,心中想著若是離開了步燕坊,她該去哪裡?思來想去,她得找鳳子觴商量商量,想個法子才行。
如此一想,她起身將衣服一件件穿起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踏著深雪,趁著夜色往嶽王府而去。
宮中的思暖殿中,鳳墨予穿著一襲明黃的中衣站在窗前,今晚喬子暖那張與記憶中的甜美容顏渾然不同的傾城之貌時時在他眼前晃動。
用狐皮夾襖裹住的身形看起來瘦削地不是一星半點。
沉默嘆了口氣,鳳墨予望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中想著,她如今身在何處?天寒地凍,她那麼畏寒,可會覺得冷?
他突然想起,鳳子觴之前又是買肉又是買碳,想來都是送去給喬子暖用的。
鳳墨予轉身,喚來宮人,“準備一車炭火,一車女子吃穿用度的物什,朕要去一趟嶽王府。”
那大太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怯生生地又問了一遍,“皇上恕罪,皇上是說您這會兒要去嶽王府?”
鳳墨予點頭,“替朕更衣,一炷香後出發。”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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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寵或不寵?
因為鳳墨予的一句話,後宮眾人都紛紛忙碌起來。一炷香之後,鳳墨予帶著一隊人往嶽王府而去。
宮人們都神色緊張,以為雲南國繼新皇登基之後,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嶽王府門外,門前的燈籠在風雪中不停地隨風擺動著。
鳳墨予到的時候,就看到那兩座漸漸被白雪覆蓋的石獅下,穿著紅色披風的喬子暖,坐在屋簷下。
白雪皚皚,美人在目。原本是一本極美的畫面。
然,人不對。心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