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
上官琦暗忖道:“我如不吃下這枚朱果,豈不是讓人疑我多心麼?”當下一口咬了下去。
只覺果汁甚甜,清涼可已其味之美,縱然明知是枚毒果,也將不自禁地吃下。他略一品嚐,立時大口地吃了下去。
袁孝看他吃下了一枚朱果,立時又拿起一枚,送了過來。
那中年婦人倚壁而立,望著袁孝和上官琦相處的融洽之情,心中似甚高興,望著兩人不斷微笑。
上官琦略一猶豫,又把一枚朱果吃下。
那中年婦人緩步走了過來,拉著袁孝,說道:“孝兒,你可知道前山幾個金猿,為什麼常和你父親打架?”
袁孝突然雙目一瞪,道:“我去把那幾個金猿打死,以後就不會再和父親打架了。”突然縱身一躍,直向室外竄去。
那中年婦人突然大聲喝道:“孝兒回來!”喝聲尖銳刺耳,似是用盡了全身氣力。
但見人影一閃,疾奔而出的袁孝,突然又躍入室內。
那中年婦人喘息了兩聲道:“你要到哪裡去?”
袁孝道:“我去把那幾個金猿打死,免得它們再和父親打架。”
中年婦人怒道:“我已再三告訴過你,不許幫你父親打那金猿,難道你記不得麼?”
袁孝緩緩跪下去,道:“孝兒以後不敢了。”
那中年婦人怒氣漸消,扶起袁孝,回頭望著上官琦道:“相公夜間還要聽蕭療傷,現在該休息一下了。”也不待上官琦答話,又回過頭來望著袁孝,道:“孝兒,我已經很久沒出過這藤室了,背媽媽下去散散心吧!”
袁孝伏下身來,背上母親,縱身躍出藤室。
上官琦看袁孝揹著人,身手仍極矯捷,縱身出室,抓住一節樹枝一蕩,直向樹下落去。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先天稟賦,實非常人所及,如再加以指點武功,成就實在不可限量。”
想了一陣,漸感睏倦,閉目睡熟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忽聞蕭聲嫋嫋傳入耳際,不禁心頭一震,暗道:“糟啦!我音律之學本就不佳,又未從頭聽起,只怕更是難以聽得懂了。”
趕忙凝神側耳,靜心聽去。
他為了心意集中,仍然閉著雙目。
但聞那蕭聲如怨如訴,吹得甚是淒涼。
上官琦聽了一陣,忽然覺出不對,因這蕭聲柔弱無力,除了婉轉淒涼之外,聽來若斷若續,發人悲恩。
睜眼望去,只見那中年婦人手握一管新做的竹蕭,坐在藤床邊沿,不停品吹。那半猿半人的袁孝,坐在一邊,聽得似甚入神。
那中年婦人見他睜開眼來忽然停下,伸手抹去臉上淚痕,道:“相公醒來了?”
上官琦道:“早已醒來多時,聽得夫人蕭聲感人,已閉目聽了多時。”
那中年婦人搖搖頭,臉泛紅暈,微帶忸怩地一笑,道:“忘啦!已經二十年沒有品過洞蕭了,吹來生硬得很,相公不要見笑才好。”
上官琦道:“夫人吹得很好。”
那婦人放下手中竹蕭,緩步向門口走去,口中答道:“聽相公說要聽蕭聲療傷,勾起一時興趣,讓孝兒替我做成這支竹蕭,胡亂品吹,倒是驚擾相公的好夢了。”
說完話,人已到了藤室門口,探頭向外望了望,回頭接道:“天色已是二更過後,想那人的蕭聲將起了。”
上官琦忽覺緊張起來,心中暗暗忖道:“我如不能分辨那蕭聲療治傷勢,只怕難再活過兒日了。”一時間凝神沉思,久久不言。
那婦人只道他在用心思索蕭聲音律,也不驚擾於他,舉起手來,輕輕一揮,袁孝立時縱身躍出藤室。
又過了一陣工夫,果聞蕭聲隱隱傳來,聲音愈來愈大,剎那間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