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後居然能夠說話了。
說自己是關外的,叫林道成,家中還有個年少的弟弟叫林道功。
本來還想著傷好些就到關外走一趟,找到失散的弟弟。
可惜傷口雖好了,但腿腳卻不行,走不得遠路。
只好先留下來,在溝頭崗後的小山坳搭了間茅屋,做些營生。
他心眼活泛,善於下套捕獵,當年就擁有一杆鋼槍,不時獵殺些大獵物。
有了些錢,就起了幾間石牆茅屋,把老孟一家都遷過去。
老孟家的閨女,對那個自己撿回來的傷兵挺在意,乾脆就嫁了他。
近兩年,林道成還透過某種渠道弄來罌粟籽,悄悄地在山坳裡邊的林地套種。每年收入,比一般莊稼人還家多些,自然比王、杜這樣的人家富足。
三戶人家也就孟家有幾間石牆茅屋,還養了一頭騾子,置辦了石磨、石碾子。
不過,三家依舊常走動,當然也盡力互助。
孟家夫婦送來的,除了件寬大的長衫,還有這時代難得的幾瓶雲南白藥,他們自己撿著過女婿,知道這些東西的緊要。
但是,這兒畢竟是偏僻的小山溝,面對一直昏迷的陌生人,大家除了不分晝夜看護,灌點沖水的雲南白藥,別無他法。
就連去請個郎中都不敢!
長城抗戰那陣子,好賴還是中國人自己做主。
眼下漢奸殷汝耕那“冀東防共自治政府”,簡直就是小鬼子養的狗。
追究起抗日武裝來,比小鬼子還兇狠。
狼窩溝人雖然躲在山溝溝裡頭深居簡出,但偶爾趕個集什麼的,可沒少見鬼子、漢奸禍害人。
生怕走漏訊息,讓小鬼子、漢奸知道狼窩溝救了人回來,人搭上了,還惹禍。
………【第二章 居然玩穿越】………
皇天不負有心人。
第三天一早,人終於醒了!
醒來睜眼問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那些戰友們咋樣了。
喜得杜四成、王金鎖二人手舞足蹈,將那天看到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遍。
臨了,王金鎖跟杜四成互相遞了個眼色,開口安慰說:“娃唉,東四省沒咧,眼瞅著這京東也是東洋人的天下嘍!要俺看,北平二十九軍也呆不長……俺們懶得再挪窩,你也甭急著走,留下來將養將養再作打算吧!”
“嘿,是咧,殷汝耕這狗漢奸,還四下派捐,說是搞啥‘冀東防共自治政府週年慶’。俺看小東洋要立他個兒皇帝呢,打成啥樣,咱莊戶人家誰知道……”杜四成咧著嘴笑說。
“這樣啊?謝謝杜叔、王伯。俺替那些犧牲的烈士,謝謝你們。俺叫吳毅,口天吳,剛毅的毅。以後這兒就是俺家,你們就是俺親人……”
醒來的年輕人,說話和氣且有禮貌,讓狼窩溝人覺得真撿著寶啦!
“娃他爹呀,你跟娃他大伯陪娃嘮嘮嗑,俺跟娃他伯母殺雞去。嘿,這娃幾天幾夜啥都沒吃呢!那報曉大公雞,也甭留著過年咧,先給娃補補……”杜四成的老伴,喜不自禁地在綴滿補丁的搓著手,樂哈哈地說。
“哦,殺雞嘍!殺雞嘍!有肉吃咧……”邊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樂得手舞足蹈。
拉著同樣喜笑顏開的幾個幼童,奪門而出。
看他們樣子,大概是好久不見葷腥了。
“嘿,娃啊,讓你見笑咧!唉,俺們在關外那會,日子不說太好,少不得也三天兩頭割點肉讓娃們打打牙祭……”杜四成咬著煙鍋子,有些無奈地搖搖搖頭。
“都怪那天殺的小鬼子,說俺們家地礙著他們啥軍馬場建設了,甚話也沒說,進村就是放火燒房。村裡頭年輕小夥鬧啊,死了不老少,俺跟你杜叔膽兒小唉,拖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