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過奶奶幾天。。。”
“唉!”我側頭長嘆一口濁氣。
“社會我寶哥,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到了大城市,千萬別隨地吐痰,那群城管的可比鬼門關還嚇人!”大概是看我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了,謝澤勇開玩笑的打屁道,這貨說著話“呸。。。”的一聲就往腳跟前吐了口黏痰。
“沒素質。”引得旁邊桌上的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陣不滿。
“瞅啥啊。我就沒素質,咋地了?”東北人嗓門本來就大,加上又喝點酒,謝澤勇瞬間紅著兩隻眼睛就站了起來。
我趕忙站起來朝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哥們喝多了!”我趕忙把謝澤勇按到座位上,雙手合十的朝著幾個大叔道歉。
“勇子,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以後得學會控制自己脾氣,不惹事、咱也不怕事!”我一邊安撫著謝澤勇,一邊替他倒上酒。
“年輕人說的對,不惹事也不怕事!”坐在我們後排的一個乾瘦的小老頭,本來正拿著一張皺巴巴的《揚城晚報》在翻看,聽到我的話後,忍不住出聲道。
我回頭微笑的看了眼小老頭,他大概四十多歲,腦袋略微有些謝頂,臉上的面板特別粗糙,穿件土灰色的低領中山裝。懷裡抱著個廉價的尼龍口袋,一看就知道是出門打工的。
“聽口音你們也是東北人啊?”老頭見我對他微笑,眨巴了兩下小眼睛,很自來熟的坐到陳御天的旁邊。
“對啊,我倆是黑龍江的!老叔你哪的?整點不?”謝澤勇很熱情的將陳御天的酒杯蓄滿酒,推到老頭的面前。
“我也黑龍江的,你看巧不巧,一火車皮人咱們能遇上了,真是緣分啊!”老頭順杆往上爬的舉起酒杯跟我和謝澤勇挨個碰了一個。
我心底一陣好笑,不過沒有說出來,這趟車的始發站是東北,整列火車百分之八十的東北人。這特麼有毛巧合的。
不過說實話,我總覺得這個乾癟的小老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印象中我好像確實又沒見過他。
“五十二度的老窖酒,夠勁!”老頭嘬了一口白酒後。一臉享受的從尼龍口袋裡翻出來一包菸絲,蘸著唾沫星子給自己捲了一顆旱菸,客氣的遞給我們道“來一根不?自家地裡種的菸葉子,可香哩!”
“不了。別從車廂裡抽菸了,省的待會咱們又被人說沒素質!”謝澤勇故意提高嗓門,挑釁的看了眼旁邊桌上的幾個中年人。
“也是也是,出門在外!咱就代表老家的形象!”老頭尷尬的將菸捲別到耳朵上。賊兮兮的抓起陳御天的筷子夾了口菜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望著我們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啊?”
我本來想跟謝澤勇使個眼色的,哪想到這傢伙嘴巴太快,已經傻乎乎的跟人交了老底:“終點站上海,老叔你去哪啊?”
“巧了,太有緣分了!我也到上海,去一家五星級大酒店當廚子!嘿嘿。。。”老頭搓了搓自己紅通通的酒槽鼻,昂頭問道我們“你們有工作沒?”
一百八十六 碰上大神了
“我們。。。”謝澤勇又要開口,我慌忙踩了兩下他的腳,衝著老頭擠出個憨笑道“我們去投奔一個親戚,親戚幫忙聯絡了份工作。”
“這樣啊。。。那怪可惜的,我還尋思你們要是沒地方落腳了,就到我們飯店去呢,前段時間老闆剛裝修完,最近挺缺人的!”老頭一臉遺憾的點了點頭。
“嗯嗯,有機會我們一定去找您喝酒。”我敷衍的舉起酒杯道“到時候還希望老叔您別嫌棄就好。”
“哎喲喂,傻孩子!你當上海只有你們屯子那麼大啊?一出火車站,咱們各奔西東,這輩子都夠嗆能碰上了!”老頭一臉誇張的長大嘴巴。然後像是個長者叮囑道“出門在外多長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