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小生命。正如所有預測的一樣,一個胖乎乎的男孩。李中海一步三回頭,看著尚未睜眼還在喘息掙扎的兒子,帶著哭得死去活來,催產後身體極度虛弱的愛人,在極度悲痛中,離開這個再也不敢回首的地方。
一位一直在關注人工流產後孩子情況的醫院產科護士,若有所思地望著消失在大街上的李中海夫婦,她拿起電話……。
從知道愛人懷孕到孩子被人工流產,從團幹部部門第一次談話到下最後通牒,李中海像是在天堂和地獄中上下翻滾,整整折磨李中海數月的苦果,使回到連隊的李中海,強忍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他失去理智地哭喊著:“兒子啊!真的是一個兒子啊!他還活著呢!這和殺人有什麼兩樣?就這麼給……。”
為了這件事,李中海失去的不僅僅是兒子,也失去一次升遷的機會。
邢志武這樣一激,孫毅飛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說:“行!不就是一瓶酒嘛!滿足你!不過我得說明,請客和誰當指導員沒關係,老一連的也好,外來的也好,現在都是一家人。作為這個整體的一員,我希望這種內外有別的所謂傳統,實際上的歧視,最好以後打住。”
說完,轉身從自己已經整理好的旅行袋裡,取出一瓶西鳳酒放在桌子上。
儘管孫毅飛說得很尖銳,話中帶著怨氣和不滿,但邢志武並不在乎孫毅飛說什麼,也根本沒有聽進去。這時候只要有好酒,他才不管你說什麼,好像軍中共產是應該的,有福共享,有苦同甘,是軍人的本色。
邢志武不客氣地拿起酒瓶,仔細過目上面的商標,抑制不住的滿意笑容,立刻堆在臉上,他毫不遲疑的用牙咬開瓶蓋,鼻子對著瓶口,閉著眼,貪婪地把蒸發的每一絲酒氣,都吸入肺腑,盡情讓濃厚的酒香,浸透自己大腦的每一根神經。
“真是好酒!”邢志武滿足陶醉的說道。他迫不及待的先給自己倒上酒,一口美酒下肚,他臉上每一個汗毛孔,都在向外噴發酒精帶來的興奮,他咂著嘴,一種無比享受的感覺,瞬間反映在被烈性酒精放大的眼睛裡。
邢志武嫌一個人喝不過癮,也不喜歡一個人喝,他舉起酒瓶,給孫毅飛和李中海的茶缸裡也倒上酒,說:“我這是借花獻佛,祝咱們指導員新官上任,先遣隊一切順利!來,乾一杯!”
孫毅飛和李中海雖然沒有興致喝酒,可也不願意掃連長的興,舉起缸子,和邢志武一起一飲而盡,邢志武再次倒上酒,說:“為咱們這些軍中爺們,能平平安安,將來有個好歸宿,再幹一個!”
酒精的作用,邢志武的行為開始隨便,他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隻手夾著煙放在漆蓋上,嘴裡旁若無人地使勁嘬著排骨,似乎要把骨髓都吸出來,時不時帶響地喝上兩口酒,再吸上口煙,一副非常滿足的樣子。一個人吃飯的動靜,壓過了其他人的聲音,邢志武吃飯的噪音,使孫毅飛不停皺著眉頭。
一瓶酒已經下去一多半,慢慢揮發的酒力,點燃人們興奮的神經,也蒸發了飯前小小的不和諧。邢志武好像酒興剛起,非要拉孫毅飛划拳猜酒令。李中海見邢志武越喝越興奮,說:“連長,你少喝點,你的胃不好,喝壞了,我們可沒法向嫂子交代。”
孫毅飛藉著李中海的話說:“就是!人瘦得一陣風都能吹跑,還忘不了酒。”
邢志武一邊喝酒,一邊自信滿足地瞥了孫毅飛一眼,說:“瘦是瘦,精神在!男人的本事咱一點兒都不少,你一個毛孩子懂什麼?再瘦,咱有兒子!你嫂子就喜歡咱這個瘦勁兒。”
孫毅飛說:“嫂子有時間沒來了,你還是好好休整休整吧,讓嫂子看看咱們連長的新面貌。再說牛郎織女一年還見次面呢,你們快兩年沒有見面了,你不想,我們還想嫂子和小侄子呢!”
邢志武朝孫毅飛一樂,說:“我老婆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