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受了內傷?”
谷昭道:“並無大礙,只是穴道被封,內力全失。”
雁南遷道:“老夫受了極重的內傷,就算解開穴道也是白搭。乾脆我傳你一手解開穴道的辦法,你好出去通風報訊。”
谷昭驚道,“此奇門點穴法非同一般,難道前輩有辦法?”
雁南遷道:“老關只告訴你我會‘移心換脈大法’,卻不知我還會‘分筋鎖穴大法’。這兩門心法都是我雁家祖傳的絕技,老夫雖然學會,這一輩子卻也幾乎沒用過。沒想到,到了黃土埋到脖子的年齡反倒要用上一次。”
谷昭道:“既是前輩家傳絕技,如何能告訴晚輩?還是作罷。”
雁南遷聞言奇道:“這‘移心換脈’用處不多,但‘分筋鎖穴’明為鎖穴的手法,但反著用也是解穴的法門。你若能靈活運用,實戰中,可謂妙用無窮。”
谷昭故作一副不想學的樣子,道:“既然妙用無窮,為何前輩剛剛還說,這輩子幾乎都沒用過。”
雁南遷傲然道:“那是因為老夫這輩子就沒遇見過幾個像樣的對手,用不著那麼費勁。再說每個人天賦、悟性、靈性截然不同,同樣去練分筋鎖穴法,能不能運用到妙處的則因人而異。”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一 金冶白髮6
谷昭點頭不語,雁南遷見谷昭終於被自己說動。喜道:“你聽好了。”遂將分筋鎖穴大法詳細說給谷昭聽,心法倒也不難記,谷昭舉觸類旁通,一反三,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將心法牢記於心。這時,惡魔陀拎著一盒飯菜,前來送飯。他已然酒足飯飽,面帶得色看著二人吃飯。雁南遷和谷昭心有靈犀,不再言語,悶頭大嚼。
惡魔陀嘿道:“快吃吧,再過一日便到京城了。見了我師父,你們都是一個死。”把死字拉得老長,想看看二人表情。孰料,二人就像多天沒吃過飯一樣,吃得那叫一個投入。惡魔陀無趣得很,坐到車廂口一口一口往嘴裡灌酒。到了夜間,惡魔陀呼嚕聲震天響,谷昭在雁南遷示意下,默運‘分筋鎖穴大法’一遍遍衝擊被鎖的七重玄關。雖然谷昭悟性甚高,但畢竟大法不熟練,還要反其道而用,到了第二日午時,方衝開三處穴位。而此刻,北京城的巍峨城牆已然遙遙在望。二人心裡都嘆了口氣,心知若是在遇到金冶子之後衝開穴道,也是白搭了。
不久,眾人進了京城,一路向東廠駛去。這裡谷昭並不陌生,當日與花青瑛前來營救李維,雖已時隔一年,往事仍歷歷在目。只是當時諸人俱已不在,谷昭心頭髮酸,強忍悲痛。雁南遷本欲來此救人,不想人未救成,反倒先失手被擒。自己笑傲江湖幾十年,晚景竟然如此淒涼。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情不自禁想到白菡,此刻遠隔萬里,雁南遷遙遙面對福建方,暗暗祝福白菡幸福。二人各有心事,沉默無語,冰冷的車輪依舊無情地轉動。隨著每深入京城一步,雁南遷的心便沉上一沉,真是透心的涼啊。
到了東廠大門外,錦衣衛上前盤查。三惡原本有隨便進出東廠的腰牌,然而,此際卻遍尋不著。惡羅剎一時氣急,罵道:“瞎了你們狗眼,我們才出門不到一年,就不認識我們了嗎?”
為首的錦衣衛道:“三大黨頭,我們焉能不識。但您也知道,九千歲明令進出都要出示腰牌令箭。別說是您,就連廠公都身體力行,每次進出都出示腰牌,何況黨頭大人消失了有近一年的時間呢。”
惡羅剎自然知道這條規矩,魏閹的成功秘訣便是一生唯謹慎,行事處處透著小心。就連左迎秋臨刑前都罵他空有九千歲之名,而無九千歲之氣。魏孤行一開始也是以小心謹慎得到魏忠賢的器重。
東廠規矩繁多,把守之森嚴亦不是白來的,惡羅剎見守衛認死理。她自然也知道東廠的規矩,無奈之下,把怒火撒向惡魔陀,道:“都是你,整天喝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