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鎮揚再不待見薛明,可這是他的侄子,他氣的不得了,冷笑道:“蔡五爺意欲何為?”又道,“他這番情景只怕是活不成了,蔡五爺卻毫髮無傷,就算抵命也無從說起。”
“就是要他抵命!”蔡彰正要說話,鄭轅卻打斷他,在他耳邊低聲道:“此事雖他們理虧,可若是鬧出去你也無理,外頭滿城風雨的逼婚之事,指不定薛明還能得一個為救美人赴死一搏的美名,五爺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你既然沒事不如就和薛侍郎坐下來談談,看他如何說罷!”
蔡彰一愣,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轉,他纏著周文茵的原因,的確是因為想和薛家和周家結親,薛侍郎有夏堰做後盾,如今薛靄也入了翰林,薛家之勢目前來看乃是上升之勢,誰會說的准將來薛鎮揚會如何,更何況還有周禮。
這門親事怎麼算他都不愧。
蔡彰望著鄭轅,鄭轅就朝點點頭,他目光一轉冷哼道:“一刀抵得什麼用,要不是剛才我反應的快,這會兒就已經是刀下亡魂了,我告訴你,我若是死了你們薛家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是啊,蔡彰要真的在薛府被殺了,薛家這一通官司可真是打到天邊也是贏不了的。
薛鎮揚見蔡彰口氣軟了下來,他也不想窮追猛打,最後誰都落不著好,便道:“五爺當如何?!”
“我如何?”蔡彰不屑的冷笑一聲,剛要說把周文茵嫁給他,可是轉念就去看薛明,他忽然想起來,薛明當時在法華寺連屁都沒敢放一個,現在卻又膽子來殺他……難不成他和那周文茵之間有了什麼首尾不成。
要不然他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蔡彰頓時像吃了個蒼蠅似的噁心起來,也明白了鄭轅和他打眼色的意思,他差點就被人在腦袋上扣了頂綠帽子!
“好,這可是薛侍郎說的。”蔡彰說完,忽然想起來剛才看到的那個美人,忍不住回頭去找了找,砸砸嘴想到了周文茵,忍了心頭的癢癢!
難怪那天薛明極力遊說,確實長的美!
鄭轅順著蔡彰的視線過去,目光也落在幼清的身上,那女子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他就想到了她方才那盛氣凌人的一聲斷喝,若非她及時趕過來,只怕蔡彰這會兒已經人頭落地了。
這位姑娘倒真有幾分魄力。
難道就是今日白天令他狼狽而逃的薛家表小姐?
心頭一轉,鄭轅又去看宋弈,宋弈自那一句“蔡五爺……地上涼。”不痛不癢的話之後再無動靜,就這麼負手立著看著眾人百態,自始自終沒有情緒流於面上。
他不過普通文官,手無縛雞之力,就如祝士林一般驚的跳了起來,而他不驚不駭時候還竟還提醒蔡彰地上涼,這樣的人……他竟是看不透絕寵腹黑藥妃。
鄭轅心思飛轉,見蔡彰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就笑著打圓場:“這一通鬧騰,莫說蔡五爺,便是我也驚了一驚。”望著薛鎮揚,“薛侍郎索性把壓著的好酒抬上兩壺,也好給我們壓壓驚。”
這是遞了臺階,薛鎮揚當然會順勢而下:“那是自然,薛某酒窖之中還有兩壇三十年的梨花白,這就叫人抬出來。”
蔡彰撇撇嘴,冷冷的望了眼薛明,道:“那就接著喝酒去。”話落甩袖而走。
薛鎮揚點頭,轉而去望宋弈,宋弈從善如流的道:“宋某今日有口福,承了蔡五爺的福!”話落,負著手和祝士林並肩而走,祝士林望著前面走著的兩人,低聲道,“九歌可受驚了。”
“無妨。”宋弈一改方才形態淡然,“勞休德稍後提醒薛侍郎,祭臺之事乃工部和內務府合力監工,除此之外斷不可應承旁人。”
祝士林一怔,腳步頓了頓:“你的意思是……”心裡已然明白。
宋弈淡淡擺手,腳步輕鬆,待走了幾步又停了步子回頭望了望,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