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居東大漢陣了一口,指著鼻子,罵道:“虧你還有臉說,搖旗吶喊助助威,助個屁威!還沒摸著邊兒呢,就全扭頭撒腿、抱頭鼠竄了。你當我不知道?你們那夥兒也不撒泡尿向己瞧瞧,人家‘談笑書生乾坤聖手’天下第一,單憑……”
東角那副座頭上,突然站起了黑衣人,後挑凶煞,冷然地發問道:“是誰說南宮逸天下第一的?”
這一聲冷語人耳,四人全回了頭,居東大漢一拍胸脯,道:“你他孃的打的什麼岔?
老子說的,怎麼樣?”
黑衣人目中暴射寒芒,嘴角噙著一絲冷酷笑意:“你說的,找就找你。”
右掌一抬猛翻。
居東大漢一顆頭顱應掌進型,腦漿四濺,血肉橫飛,砰然倒地,連吭都沒能吭出一聲。
殺人了,這還得了!
酒樓上頓時大亂,駭呼驚叫,紛紛逃奔,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走慢了遭殃,轉眼間跑得一乾二淨。
醉仙樓的歌妓、夥計,也都走得不見了影兒。
歌停曲止,寂然無聲,只剩下滿樓倒桌歪椅,橫七豎八,一地酒菜一地狼藉,慘不忍睹。
唯有那另外三名大漢沒跑,那倒不是膽上長了毛,也非有難同當夠朋友,而是被震了,嚇呆了。
想跑,只可惜兩條腿不爭氣,軟了。
黑衣人臉上毫無表情,冷冷一笑,抬手指向居西大漢:“你說,誰是天下第一人?”
殺了他,他也不敢再說是南宮逸了。
居西大漢不糊塗,挺機靈,只是早已嚇破了膽,嚇失了魂兒,渾身發顫,嗓門抖,連舌頭也不大聽話了:“是!是!‘古家堡’……冷——冷——冷麵玉龍宮,宮大俠……”
他自以為說得不錯,拍對了馬屁。
誰知,黑衣人冷冷一笑:“你也該死!”
飛起一掌,居西大漢也腦袋開了花,躺下了。
剎那間躺下兩個,而且死得極慘。
黑衣人連看都沒看一眼,跟沒事人兒一樣,抬手又指向了居南那名大漢,唇邊仍噙著那絲冷酷笑意:“你說。”
說南宮逸不行,說宮寒冰也不行,那麼……
居南的大漢腦中靈光一閃,連忙說道:“是——是‘幽冥教主’‘幽’一‘幽’-‘幽冥帝君’……”
他以為黑衣人是“幽冥教”中人,這下該不會錯了。
豈料還是不對,黑衣人又一聲冷笑:“那‘幽冥帝君’是什麼東西,你更該死!”
照樣施為,居南大漢又倒在桌下了。
轉眼間手沾血腥,殺了三個人,黑衣人依然面不改色,連眼皮都未眨一下,順手又指向了居北大漢:“該你了。”
話聲冰冷,不帶一絲生人氣。
能不能活,會不會跟三個同伴一樣,全在一句話了。
居北大漢福至心靈,命不該絕,語不成聲地道:“是一是一是尊駕……”
黑衣人目中異采一閃,突然縱聲狂笑:“算依命大,英雄唯我,唯我獨尊……”
笑聲倏住,臉色一沉,接道:“睜眼看清楚了,我才是天下第一人,滾!”
振腕微科,居北大漢高大身形忽地飛起,砰然一聲,掉落在丈外樓口地板上,顧不得皮肉之痛,其實他也根本忘了痛了,抖著兩條腳,連滾帶爬地下了樓。
下了樓,面無人色,抱著頭就往外跑,夠悽慘的。進來的時候,是四個,出去的時候,就剩他一個了。
剛要跨出門,門外白影一閃,迎面走來個人,要不是那人反應神速,閃得快,誰會被他撞個滿懷。
他腦子裡如今是除了一個“逃”字外,全沒別的,仍然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往前衝去,但是——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