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年齡不大,卻很有耐心,竟在黑暗之中靜候了這長的時間。他們都帶著佩服的眼神,目送李棟向張須陀追去的方向。
追了一陣子,遠遠的看到張須陀的人馬,李棟緊聲呼叫:“張郡丞請等等!某有下情稟報!”
夜深人靜的時候,聲音傳出很遠,張須陀聽到後止住馬,扭回身看黑暗之處。
李棟閃到離他十幾步的時候,府兵們把兵器圍成一個陣形,厲聲高喝:“站住,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擾了郡丞的清靜!”
李棟忙收住腳步,大聲回道:“某章丘李棟,前來拜見張郡丞!”
府兵並不回答,只是端著兵刃步步緊逼,他們都以為一個小小的少年郎怎會與張須陀有情回報?所以都不大相信,生怕他是刺客,企圖對張須陀有不利的行為。
張須陀聞言大喜,在馬上探身仔細張望,看清來人的確是李棟時,充滿喜悅地叫道:“唉呀呀!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我們正在四處找你,你自己卻送上門來了!可喜可賀!”
說話間張須陀竟然從馬背上跳下來,喝退身前的府兵們,三步並作兩步,民快速向李棟走來。
第068節:官民相護時
下馬以後,張須陀快速走向李棟,主動握他的手,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好一會兒,才感嘆道:“年紀輕輕已得聖人青睞,平步青雲指日可待!真不容易呀!我也差點看走眼!”說話間雙手抱成拳,對空舉了舉,以示對剛才提到聖人的尊重。
李棟十分迷茫,張須陀何出此言?便道:“還請張郡丞明示,在下給你鬧糊塗了。”
“你還不知道啊!當然不明白了!”張須陀說刺史葉繼善已派人到章丘請李棟來齊郡,近日要有一番大事發生。至於大事到底是什麼,他卻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說道:“此地並非講話之所,與我到寒舍,我們秉燭暢談。”
這下李棟更加不明白髮生了何事,竟使張須陀這般神秘、激動。不過想到自己找他確有要事相求,這事也不方便張揚去辦,便點頭同意下來。
張須陀什麼身份?齊郡郡丞,按職位接近於副省部級高官。李棟什麼身份?平民百姓一枚,最多稱得上一名有能力的官二代而已。
張郡丞的隨從再明白不過,他們二人地位天地懸殊。可見到張郡丞主動下馬,主動迎向李棟,主動執握李棟的手,舉止十分周到禮節,他們心中也是疑慮叢生。這小郎到底什麼身份?怎地如此牛氣哄哄?
伸手作出一個請的動作,張須陀竟要李棟騎在馬上,自己卻要步行回去。
李棟怎肯輕易上馬,這樣豈不是越俎代苞,鵲巢鳩佔了?何況自己年輕善跑,張須陀已上了年齡,深夜行路諸多不便,死活不肯騎馬去郡丞府。
自從見了李棟的面,張須陀便執意不再坐馬背上了。二人只得並肩步行到他的府上。
府前看守見李棟去而復返,張須陀對他還那麼尊重,心裡都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沒冷落他,不然這會兒說不定屁股又被開啟花兒了。
其實張須陀平日常教導他們,凡有人來府上,一定要善待,萬萬不可託大,自視甚高不予通報或奚落任何人。如刺史府的看守那般刁難,張須陀知道後,肯定要打上幾板略施懲戒的。
進入府內,二人一路並行,李棟稍稍滯後半身,表達對張須陀的敬重之情。在府內穿廊走道,拐了幾個彎後,來到主室,雙方分賓主落坐。
命人沏一壺好茶,在裡面放少許的鹽和糖,張須陀道:“這茶我平時不肯輕易示人,也就是你來了,我才敢奢侈一下。”
茶裡放糖還可以理解,放鹽味道就不那麼地道了。李棟試探著輕輕喝了一小口,古古怪怪的說不上什麼味道,口感不太澀而已。把茶放在身前小方桌上,李棟抱拳稱道:“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