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我不會因為看見一條蛇就失聲尖叫,做出給敵人報信的蠢事!”
張文昀被他冷喝一句,低著頭再不敢出聲。
三天對於苦苦等候的人來說可謂是度日如年,除了第一天出於焦慮幾人吵嚷了一陣外,接下里的時間裡,牢房裡反而格外安靜,四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第三日傍晚,牢房的看守開啟牢門,“出去吧。”
張文昀撲上去一把抓住他,“大哥,是不是我三哥回來了?”
那人皺眉掰開他的手,“算你們走運,可以回去了。”
“三郎呢?他人在哪裡?”周子揚一邊向外張望一邊著急地道。
“傷得不輕,唐將軍叫人抬去醫護營了。”那人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他話音剛落,方才好聲好氣求他的幾個人已經一把將他推開,連忙奔了出去,氣得他好一通臭罵。
幾人氣喘吁吁跑到醫護營中,卻被人攔在了帳外,一個藥僮從帳內走出來,看著幾人道:“你們現在不能進去。”
“三哥他怎麼樣了?”林昭推攘著攔在他身前計程車兵就要往帳中去。
藥僮皺眉道:“如果你們不想人死掉的話就別這裡吵嚷了,他傷得很重,失血過多,正在發燒,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聞言,幾人臉上頓時一片煞白,半晌,向來冷靜的秦煜看了眼邊上的三人,沉聲道:“我在這裡守著,張文昀回去搜搜你那家底,把有用的藥都拿過來,周子揚你和林昭去打些野物,既然失血過多,恐怕光吃藥補不回來。”
三人面面相覷一番,雖然不甘心被這傢伙指揮,可是眼下這安排的確是最好的了,三人也只得勉勉強強聽他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誰的錯
秦煜跟著藥僮走進藥帳,裡面濃重的血腥味混著草藥味讓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待得看到床上渾身是血的人,也忍不住嚇了一跳,藥僮低聲道:“方才先生忙著給他療傷,人還沒收拾,你若是方便就給他擦擦吧。”
秦煜點點頭,藥僮又接著叮囑道:“一定要小心,千萬別碰到傷口。”見他明白,藥僮又給他指了盛放清水的地方,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秦煜擰著濡溼的紗布,強壓住有些發顫的手,小心地擦去他臉上的血跡,又避過那些猙獰的傷口,清理掉他身上的血漬和泥灰,他面上冷酷的神情卻掩飾不住眼中的脆弱,什麼都沒有了,親爹將他棄如敝屣,庶兄將他踢出家門奪走他的一切,自從爹爹走後,他感受到的所有溫暖都是來自這些日子這一個人,這個人會打他罵他,也會遷就他包容他,會氣他惱他,也會關心他照顧他,會教訓他懲罰他,也會保護他安慰他,而這一切都是沒有任何條件的……他不著痕跡地抹掉臉上的淚水,神色卻更加猙獰地低聲罵道:“混蛋,真是沒用,不過殺個人能把自己搞成這樣,還好意思說要給我當靠山,我呸,沒用的小伍長······”
心急火燎的張文昀一進來就聽見口口聲聲說是要照顧李傲天的秦煜滿口的難聽話,頓時惱火地大吼一聲,撲上去就與他廝打起來,“姓秦的,你個不安好心的!你把我們都支走是不是想害三哥!”
張文昀掐著秦煜的脖子騎在他身上,秦煜攥著他的手腕,擰眉道:“你發什麼瘋!給我滾起來!”
“我發瘋!我就是發瘋才不該把人交個你!三哥若是有個好歹,我跟你同歸於盡!”
秦煜被他掐的滿臉通紅,提膝頂在他下腹上,張文昀一陣吃痛,手上鬆了些,秦煜趁機翻身在上,將人按在地上,“我想殺他的話,那個蠢貨早死幾百次了!”
張文昀哪裡聽得進去他的話,兩人又扭打了一陣,帳外聽見動靜計程車兵忙進來將人拉開,連帶著被驚動的軍醫也匆匆趕來,氣沖沖地看著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