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狼狽的兩個少年,“要打出去打!”
秦煜掃了眼掉了一地的瓶瓶罐罐,低聲吼道:“張文昀,你拿的藥呢!”
他伸手在懷裡摸了摸,忙趴到地上撿起來,瞧見邊上一身白衣攥著兩個青瓷小瓶若有所思的醫先生,他立刻警惕地上前將藥瓶搶過來,開啟一瓶倒出兩粒就要給床上的人喂下去,卻聽那人略帶笑意地道:“穿雲丹,主料是靈芝和熊膽,大補,這人如今體虛氣弱,虛不受補,這個東西吃下去恐怕立刻就會肝膽爆裂一命嗚呼。”
張文昀手上一抖,連忙將這瓶丟到一邊,又換了一瓶倒出來,卻又聽那人道,“白玉清心丸,解毒聖藥,配料眾多,其中一味卻是至毒,你想毒死他嗎?”
又翻了幾瓶,明明都是救命的良藥,臨走時爹爹千叮萬囑要他帶上的,被那人一說,竟都成了害命的險藥,張文昀著急,看著李傲天血色全無的臉,忍不住趴在床邊嗚嗚地哭了起來,“三哥······都是我不好······嗚嗚······我沒用······我是累贅······嗚嗚······”
商義陽原本只想逗逗這急得兩眼冒火的少年,誰料他這一哭,反倒讓他這老臉有些掛不住,秦煜雖然討厭這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傢伙,可是對上外人的時候內心裡還是將他當成自己人看待,如今見他被人這般戲弄,也忍不住沉聲道:“先生身為醫者,如果無心指點,我們無話可說,可是這般戲弄晚輩,難道就是長者之風嗎!”
被他這一數落,商義陽面上有些訕訕,剛準備開口,床上已經醒來有一會兒的李傲天恢復了些氣力,強撐著從床上起來,秦煜見狀忙上前扶住他,李傲天看著邊上哭得像只小兔子一樣的張文昀,伸手拉起他,“我們回去。”
“三哥······你別亂動。”張文昀揉揉眼睛忙使力扶住他。
商義陽忍不住樂了,“小子,你是不打算讓我治了嗎?”
李傲天冷冷掃了他一眼,商義陽被那雙銳利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李傲天語氣平靜地道:“我是傷兵,你是軍醫,為我治傷是你的職責,我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所以你方才戲弄我弟弟,我不與你計較,只是我這人天生是個護短的,每日相見,指不定哪天想起今日之事就冒犯了先生,所以還是回去的好,至於我的傷藥,煩請先生差人按時送去,軍法有曰,翫忽職守,杖責三十,我想先生這副仙風道骨應該不習慣被當眾打板子吧。”
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秦煜也只有無奈地給另一邊的張文昀使了個眼色,兩人忙扶著他往外走去。
商義陽一張儒雅端正的臉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紅,吹鬍子瞪眼地嚷嚷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難道這小子不知道軍營裡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軍醫嗎!不知死活,簡直是不知死活!”
見自家師父形象全無,在屋裡一邊罵人一邊來回走個不停,幾個藥僮忍著笑,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下,師父醫術高明,就是主帥見了他也要客氣幾分,今日算是顏面掃地,栽了個徹徹底底。
秦煜和張文昀將人帶回營帳後,李傲天就再度陷入了昏迷,張文昀翻出一盒藥膏,有些猶豫地看向一邊擰帕子的秦煜:“三哥身上似乎已經塗了一層藥,還能用這個嗎?府裡的大夫說這個治外傷極好,能除疤的······”
秦煜接過來,慎重地道:“還是等後半夜藥勁兒過了再用。”
“好燙,怎麼辦?”張文昀一臉急切地道。
秦煜皺眉道:“怕是腦子也燒壞了,連軍醫都得罪。”
周子揚跟林昭回來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煮了獵來的一隻山雞,周子揚扇著火,林昭嚐了口湯水,頓時一口噴了出來,“怎麼那麼難吃!”
周子揚抹抹臉上的菸灰,鬱悶地道:“你不是說你會做嗎?”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