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肅,垂首做個保證。
“完事叫你姑姑來別院住幾天,免得她一個人憋悶壞了。”
明亮正苦著臉,一聽頓時裂開嘴笑了。
白蓮花挑揀鉅細囑咐他幾句,且命小三跟著他。
待明亮告退而去,白蓮花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紅腫。
實則他壓根沒打算去琉璃海,不為他的臉無法見人,而是他很清楚,無論妖帝是真心放手,還是欲擒故縱、以退為進,決定權終歸是在嚴厲手中。
情這一物卻有世人不知的離奇古怪之處,因而有些事情遠非人力所能左右。
白蓮花拆下髻上簪的九思,將其恢復原形,掂著它若有所思。
到底要如何,才能慧劍斬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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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趕到玄清山時,華嚴正悶悶不樂地託著腮望天。
一見明亮華嚴便眉開眼笑地跳起來,聽說含著塊石頭就能安然遊弋於琉璃海中,她當即就跟著明亮去了,到了琉璃海卻不顧得上山,在海里忙著尋寶。
明亮上山時,嚴厲正跟妖帝對坐在思過崖上,有說有笑地喝酒。
嚴厲趕到琉璃海時,天已經黑透了。
陰風嗚嗚作響。尚方坐在那塊斷掉的巨石上面,眺望著海中央。那裡華彩燦然,半個天空都被厚重靈氣照得明亮絢爛,萬里星雲也在隨之變幻,旖旎又壯觀。
“悽惶”的重生讓尚方失去蒙臣所有的寵愛,他卻還奢望能搏一搏,因此管蒙臣請命,帶人來重建通往談止山的路。但是整整過去三天,他使用了幾個辦法,損失了不少屬下,還是一籌莫展。
這個為情所困的魔頭眉眼之間再無戾氣,只有無盡的憂鬱和落寞。嚴厲因此心有所動,看著他,在暗處站了一會兒,這才吞下鮫丹悄然下水。
南無站在思過崖上等。
待嚴厲順著鐵索攀近崖頂,南無矮下丨身,朝她伸出手。她也不忸怩,搭著他的手,借他的力量躍上思過崖,站定之後隨即抽回手,吐出鮫丹,信步下了思過崖。
她那堆東西被分門別類,整齊地堆放在崖下不遠處。她壓根記不清楚具體都是些什麼東西,因而也不細看,收起東西,繞山巡視一遍,然後進入變成琉璃的屋子。
屋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所有東西都在原本的位置,一樣也沒有少,只是蒙了些塵土。
唔,看來某個妖孽尚且識趣。
南無抱著肩膀倚在門框上,看著嚴厲一樣一樣擦拭屋裡的擺設。
“你打算多住幾天?”
他的語氣跟他的眼神一樣冰冷,如同當日嚴厲做血奴時,在鄞山那間茅屋的屋頂見他那樣疏離冷漠。這讓嚴厲相信他在剋制自己,不會再有不良企圖。
嚴厲暗歎口氣,不冷不熱地回他道:“沒見你這麼矯情的人。為什麼事就說什麼事,拐彎抹角也不嫌累?”
“聽來你知道我的目的?”南無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我夫君隨後就到,我們會住到你渡過天劫。”
南無的神色微不可見的一黯,“依我對他的瞭解,縱是你求他來,他也不會來。”
嚴厲不以為然。
“不如我們打個賭,倘若他來,往後我給你為奴,對你惟命是從。”
嚴厲頓時起了興致,“若不來呢?”
“我的天劫你一力承擔,在那之前,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賭了。”嚴厲微微彎起嘴角。
她的笑容雖淺,卻絲毫也不僵硬,顯然是由心而發。南無見狀一怔,一步邁進門裡,聽她大聲喝止道:“別動!”他隨即又退回原地。
“別的地方我不管,這間屋子你絕不能進。”
“就算你是主,我是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