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坐,喝杯茶,也不行?”
“不行!”
“……好。”
“我帶了酒。等我收拾完,我們喝兩杯。”
“好。倘若你輸了不兌現承諾,就讓你永遠也擺不脫我的糾纏。”
嚴厲的嘴巴也沒客氣,“倘若你輸了不兌現承諾,就讓老天收了你。”
南無臉上的落寞忽然變成妖孽之笑。
“你不會以為我真打算了斷?實話告訴你,給你解除渡魂術,只是我想看看,而今我的武力遠勝當年,你要怎麼避免我的騷擾,以及調戲。”
嚴厲倒吸口氣。
果然還是她太天真,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啊……
可若換個角度想,事情似乎變得有趣極了。於是她舒展開緊皺的眉頭,高挑的眼睛也變得平和,幽幽嘆了口氣。
“果然是難改賤人脾性。”
嚴厲以為這個賭十拿九穩,只贏不輸,把天樞留給她的酒拿出來,跟即將成為她的“奴”的妖孽分享。
三杯酒下肚,嚴厲對南無的態度從裡至外都放開了許多。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能心平氣和地跟這個身份複雜的男人對坐共飲,且順著他的話頭,跟他笑語閒話當年。
雖然有些陰鬱的過往,多愁善感四個字卻幾乎與她的性情不挨著。無可否認,當年她也犯過很多錯,有的是對他,有的是對她自己。
若無相欠,不會相見。無論一個人遇見誰,那都是她生命中應該出現的人,絕非偶然。
那些他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因果使然,她的命運被他改變,他的又何嘗不是?
長久以來兩人已經糾葛甚深,輕易斬不斷。可是隔著數年時光她回頭去想,那些荒唐的,狗血淋頭的,讓她執著的,懊惱的,歉疚的,為之受過傷,流過淚,甚至以為天會塌下來的過往,居然都變成了她能笑著提起的回憶。
嚴厲在心裡不勝唏噓,南無則再沒有悵惘落寞,而是回味無窮的樣子。嚴厲防備著他,卻也不禁揣摩著他的心思,儘量不戳他的痛處。
喝到他微醺,明亮來了。
“母親快把藥喝了。”明亮把他一路都捧在懷裡的湯盅獻寶一樣奉給嚴厲。嚴厲一摸還燙手呢,接過來一飲而盡,喝完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味道。
“孩兒的手藝還行麼?”明亮雀躍地問。
嚴厲違心道:“極好的。若非多喝無益,為娘還想再來兩碗。”
“哈哈!”明亮詳細描說了一番燉這碗藥的過程。
聽完嚴厲贊他用心,問他:“你爹不知道你來?”
“知道啊。正是因為把藥倒掉爹爹心疼,他這才讓孩兒長途跋涉,給您送來。”
嚴厲摸著兒子的頭笑,“傻小子,你爹心疼的不是藥,是怕你第一次做這等事,為娘卻享用不到,辜負了你的孝心。”
“原來如此啊?”明亮恍然大悟狀:“等您忙完,回家孩兒天天給您做這件事。”說著掏出那包藥材和一張便籤,“這十天的您就只能自己動手了。這是爹爹寫的燉煮注意事項,免得您操作不當,把藥性都流失了。”
嚴厲委實想不通,某個孽障竟能忍住妒夫心性,不摻和。
“爹爹說,等您忙完迴天,順便去魔宮討要孔雀膽那半粒解藥。”
縱是那個分丨身沾染了孔雀膽的毒性,隨著它與本尊合體,唯恐也會干擾到本尊的元氣。並且為了姒檀著想,那半顆解藥勢必要去討要。
“為娘短則三五日,長則十天半月即回。你須盡心竭力,照顧好你爹。”
“母親只管放心。”明亮雖有踟躕,念及白蓮花的吩咐,叫他把藥送到即刻就走,他斜著眼瞄了瞄南無,轉身下了海。
嚴厲睨向對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