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殘生,可是我。。。”
凌冰蝶淡然一笑,寬慰道:“鵬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再說我也不是熱心的人不是麼?”
凌鵬此時似乎有著千言萬語需要表述,可是小姐二字才叫出口,就被凌冰蝶略微揚了揚的手製止了,語氣中透著決然:“就這樣吧!”
她神情篤定的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沿著凌鵬所指的路徑直走了,沒有一絲遲疑不捨,更沒有跟凌鵬作隻言片語的道別,她就是這樣,決定的事從來不會遲疑,更不會讓自己有更改的機會。
身後凌鵬哽咽的聲音她充耳不聞,步態越來越緊,片刻之後她已經拐過路口走上了直通碼頭的街面,碼頭的營生向來雜亂,也比其它地方早開市很多,此時已經有三三兩兩的攤點擺設停當,只是因為霧重風寒,攤販們都將雙手抄在兜裡,縮著脖子在原地跺腳打圈。平日裡攤販的叫嚷聲是凌冰蝶最煩的,可是今日她真有拿起請他們吆喝的念頭,忽然她瞟見靠在鋪面牆壁的小販圓張起嘴巴,她心裡驀地有些期待,可是終究還是失望了,他不過是因晨睡未足而懶懶的打了個哈哈。
當左右歪靠懶散的人看到了她的出現,眼睛都驀的睜圓了瞧,有的還三三兩兩聚起竊竊私議,口中不時發出嘖嘖讚歎之聲,甚至有不知趣的還打著口哨,可是凌冰蝶並不生氣,反而嫣然頷首一一從他們面前走過,接著就是嘻嘻自得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極目遠望,海面上煙波浩渺、雲霧繚繞,朦朧如瓊萊仙境,空濛如雨霧,讓人所有的煩亂都能瞬間平息,心兒也跟著飄飄欲飛,往日此時碼口本該有大量船隻在做準備,可是今日卻空茫一片,只有碧幽幽的水面波瀾不興,獨有一隻畫舫停靠在岸,本來只比漁船稍大,可是此時卻顯得唯它獨尊,畫舫也不置的跟她衣著一樣喜慶豔麗,畫舫前站著一個戎裝筆挺的男人,雖然看上去稍顯蒼老,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嚴,想來只有行伍出身的人才有這份氣勢。
他本來還在一根接著一個的抽菸,手指中餘下的菸蒂都還忽明忽滅的閃動著,一見凌冰蝶緩緩走來,忙將菸蒂往地上一扔,用腳踩揉了幾下,本以為他會迎上來,卻只見他臉色沉冷道:“淩小姐?”
凌冰蝶嫣然頷首,淡然相問:“她安排了你?”
男子略微點頭,凌冰蝶淡淡一笑道:“沒有家人?”
他略沉吟才道:“有!”還未等凌冰蝶心裡的驚訝還未蔓延出來,他又補充道:“死在小姐您槍下了!”
驚訝凝固在她的眼中,低頭沉吟了片刻,才抬頭抱憾的看著他“對不起!”
他臉上猶如覆上了一層冰冷的面具,冷冷道:“不用,很快就會了結不是嗎?”
凌冰蝶悽然一笑,說:“是!”
他等到凌冰蝶踏上畫舫,這才利索的解下纜繩,撐杆一點,畫舫緩緩滑動,朝著遠處的雲霧遊走,凌冰蝶看了他一眼,問:“能告訴我他是誰嗎?如果待會見到他,我好跟他道個歉!”
男人目光凝視著撐杆,似乎那就是他的一切“不用,我會幫你介紹!”
凌冰蝶又淡淡的一笑,真就不打算繼續問下去,男人卻突然又開了口“我是李明軒的爹!”
李明軒三個字在她的腦中徘徊著,慢慢的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那種面孔緩緩的浮現,似乎近如剛剛見過,又像遠在前世,然後慢慢朦朧化開沒了蹤影,她喃喃出聲:“我是該還他,只是。。。何苦再搭上你!”
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驚奇的話語,竟抬頭看向了她,可是她此時已經摒棄了所有思緒,只痴痴的望著越來越迷濛的碼頭。
此時的碼頭漸漸的熱鬧了起來,吆喝聲也隱隱傳來,忽然人影開始慌亂四散,猶如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只聽馬蹄嘚嘚、亂馬嘶鳴,街面在震動中開始顛簸搖晃,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