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唇微抿,冰銳冷厲。就算是閱人無算,她也被那眸光所攝,心生怯意,偷偷地往後退了一步。
“啊呀,你嚇著人家了呢!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像這種美女,你以為隨隨便便就碰得到?到底是不是老頭生的啊你?怎麼一點都不像!”那似在坐觀好戲的女郎大失所望,埋怨道。
男人猛地抬頭瞪向她,眼底壓抑的怒火簡直能將空氣點燃。女郎卻視而不見,嘆了口氣,“噔噔噔”,細高的鞋跟敲著地磚,搖曳而去。
男人則拂開呆怔著的流鶯的手,大步跟了過去。
妖嬈的流鶯獨立夜風中,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仍舊有些魂不守舍。
綦連客幾步趕上了古暮沙,拖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拉向路邊:“過來!”
呵,生氣了?古暮沙暗暗好笑,想甩開他的鉗制,試了幾次沒有成功,只得隨他去。看來今天真的把他惹惱了呢,難得。
“這樣做,很有趣嗎?”抬起她的下巴,綦連客喉結上下動了動,眉頭蹙起,不掩怒氣地斥道。
她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而後正色回道:“很有趣。”
“你——”她果然有辦法讓他無話可說。綦連客抽了口氣,咬牙切齒道:“無、聊!”
出乎意料地,古暮沙側頭想了想,嘆口氣,點頭同意,“也是呢,是很無聊。逗你逗了二十幾年,沒有新鮮感了。嗯,我現在覺得,還是換男友比較有趣一些。”
他又深深吸了口氣,黑瞳中原本熊熊燃燒著的怒火瞬間轉為冰冷,暴烈的神色也銷聲匿跡,他整個人似乎剎那成了一塊冷銳的冰。古暮沙卻直覺地知道:他不是沒生氣,而是真的被、惹、毛、了。
此時的他,就像是硝化甘油一般,看似平靜無害,其實卻只需一點震動,便能掀起驚濤駭浪,將她炸得粉身碎骨。
“新鮮,哈?”他緩緩重複了一遍,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輕柔,“沙沙,你逗我逗了二十多年,突然之間放手,我可真是難以置信呢。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這份大恩大德呢?嗯?”他慢慢逼近她的臉龐,俊美的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意。
“小客!”看著近在咫尺的闃黑眸子中露出的恨怒,古暮沙覺得胸口漸漸揪緊,幾乎痛得無法呼吸。她難得正色起來,勉力調勻呼吸,打斷他的話,“小客,別鬧了!”
“鬧?”他面色陰冷,渾不似在開玩笑,冷冷地笑,“沙沙,我從來沒和你鬧過。”猛地將她拉入懷中,深深印上微顫的紅唇,似乎要將那上面慣有的玩世不恭狠狠地吻去,永遠地吻去。
她在他懷中拼命掙扎,本能抗拒著他的強勢。然而他的吻又深又重,夾著難以言喻的怒火,帶著深深埋藏的溫柔,幾乎將她的神智燃燒殆盡。過了片刻,她漸漸安靜下來,乖乖地任他肆意而為。
似乎,以前也有過這種境況,只是身份互換而已。古暮沙任他輕柔地細吻,有些迷茫地想著。
“沙沙……”他已不似先前狂怒,身子卻仍在輕輕顫著,喃喃喚她的名字,輕輕逗弄吮咬著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一陣莫名戰慄。
他冰冷的雙手輕輕地搭在了她小外套下只著吊帶的肩上,緩緩摩挲圓潤的肩頭,掌心溫度漸漸炙熱。古暮沙一顫,神智漸漸清明,拼命去掰他的雙手:“綦連客,放開!你給我放開!”
他漸漸熄滅的怒火瞬間死灰復燃,不僅沒有如她所願放開,反而更緊地攫住她纖細的手腕,狠狠地將她向後按去。
脊背狠狠地撞上了人行道旁堅硬的牆壁,粗糲的沙礫幾乎隔著衣衫硌入嬌嫩的肌膚,她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感受那份痛楚。她只能傾盡全力,同眼前這個完全失控的、她所不認識的綦連客做鬥爭!
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卻為時已晚地發現,她所熟識的那個沉默的小小男孩,那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