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少年,早就成長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早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害到她!
“沙沙,我……我本想放手的,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他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斷斷續續。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邊,像極了一聲無奈的嘆息——或許真的是嘆息。
古暮沙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什麼,她只想逃離這個她不熟悉的男人。不,他不是綦連客,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可以逗弄、可以信賴、可以心疼、可以喜歡的小客!這不是小客,不是她的小客。
終於,不知是累了還是有意的,綦連客放開她的右手。古暮沙將手臂垂在身側,緊緊攥起拳頭,直至指甲掐進了掌心,用盡全部心神控制,才沒有一個耳光扇過去。
最終,她挑起眉,厲聲罵道:“媽的,綦連客!你這樣子,和剛才看見的那頭豬又有什麼區別,你哪一點比他好!平時還他媽的裝什麼清高!全是假的,偽君子!”
綦連客垂著頭,臉龐隱在黑暗中,半晌沒有說話。許久,他才放開她的另一隻手,往後退了一步,依然沉默不語。
古暮沙甫得自由,揉著隱隱作痛的手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目光在接觸到他的臉龐的瞬間,她愣住了,因他臉上交織的怒意和未及掩飾的痛苦。然而那樣的神色轉瞬即逝,在恍惚不定的燈光下,她幾乎以為自己錯看。只一瞬間,他神情再度轉為冰冷,抬眼看她時,已是帶了譏誚,低低地笑起來:“怎麼,沙沙?我被你逗了二十多年都毫無怨言,我只是逗你這麼一次,你就怕成這樣?沙沙,我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懦夫。”
“你——”古暮沙咬咬牙,第一次在他面前啞口無言,恨恨地甩手離去。
11 推陳方能出新
古氏集團名下的藍天大酒店極品尊貴大廳內,香鬢豔影,觥籌交錯。應著熱烈的氣氛,侍者開啟一瓶瓶香檳,清醇的香味流入空氣中,芬芳誘人;大廳高高的穹頂上無數的蓮枝型吊燈長長地垂了下來,映亮了穹頂西方神話色彩濃重的壁畫,像是天使伸出的一隻只柔美的臂膀,邀請著世間的凡人前往極樂的伊甸園。隨著樂隊伴奏的響起,一對對紳士淑女滑入舞池,翩翩起舞,風姿優雅迷人。
古暮沙優雅地執起一杯琥珀色的香檳,輕啜一口,滿意於其醇香和柔和,暗贊老頭果然不愧是酒場裡廝混日久的人,選起酒來得心應手。
這是古氏作東舉辦的盛大的慈善晚宴。
客人名單是老頭敲定的,大都是於古氏集團生意來往的合作伙伴,或是將來打算開展合作的關鍵人物,也有競爭的對手。所謂上流社會的晚宴,從來都是和諧裡包著勾心鬥角,笑語裡藏著陰暗狡獪。
老頭和那些接踵而來的客人應酬客套,又是握手寒暄又是開懷大笑,看上去倒也其樂融融,至少表面如此。而那些客人的夫人則大都走過來,跟她談起古妍,緬懷昔日的友情,嘆息著紅顏薄命,而後總是以這樣一句話結束談話:“你母親如果能夠看到你的成就,一定感到很欣慰。”
古暮沙客套地點頭,感謝那些女人對母親的懷念,情深意切之時還擁抱著互相安慰,而後張太太離開,和丈夫步入舞池,吳太太則走了過來,繼續和她談起古妍。
有一絲譏笑想要浮上唇角,她生生忍了住,卻又轉為玩世不恭的笑意,神色自若地同吳太太寒暄著,目光流轉間,對上一個姍姍來遲的客人,便舉起酒杯,向他致意。
“想想你母親在世的最後幾年,我們這些老朋友都因為各自忙於自己的家庭,居然沒能去看望她幾次,誰知道她居然就這麼去了,唉!真是紅顏薄命啊!”吳太太神情悲慼地感嘆著,拿起粉紅色的香帕優雅地拭著眼角,似乎怕弄花她精心的彩妝。
“謝謝您的關心,家母那時也知道朋友們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