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發散思維一下子扯遠了。
賀穆蘭頭疼的看著對面如喪考妣的盧水胡漢子。
“我的劍名為磐石,重達百斤……”賀穆蘭看了一眼地上碎裂掉的單刀,“我和親衛練武,親衛用的都是高車的鍛鐵劍……”
那漢子雙目含淚的抓著只剩半截的單刀,嘴裡喃喃著“碎了碎了它陪了我好多年居然碎了我連菜刀都買不起我到哪裡去買刀以後我難道要用棍子嗎”……
其見者流淚,聞者傷心,逼得賀穆蘭不得不開口許諾:“咳咳,我庫房裡還有不少刀劍,等會我讓蠻古去給你取一把。”
說時遲那時快,虎目含淚的漢子眼裡的淚光剎那間收了個乾淨,用著盧水胡人特有的憨厚笑意大大地點著頭。
“多謝將軍了!”
“將軍將軍,俺仰慕您的武藝已久,請和我過幾招!”
“將軍將軍,他們武藝不行,我可是盧水胡青年之中第一人,來來來,讓我來給您喂招!”
“花將軍,我也是使劍的,請您指點!”
……
賀穆蘭被一群漢子圍著,只得做出了一件從未做過、大大滅自己威風的事情……
啪嗒。
磐石落地。
“各位都是好漢,若是傷到了就不好了,我們還是就空手比劃,如何?”
賀穆蘭暖暖一笑,態度風光霽月至極。
盧水胡人:……老子衣服都脫了,你跟我說這個?
***
也不知陳節是怎麼做到的,二百六十人的吃食,他竟是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準備好了,雖然這吃食……
“還是胡餅夠味!又管飽又能夾肉!”一個漢子吃的滿嘴流油,“花將軍真是大好人,我們幹活,其他人家能給我們喝口粟米粥就不錯了!”
這個漢子還能邊吃邊說話,更多的是連話都不願意說,只顧著往嘴裡塞,唯恐張口掉了餅渣的。
賀穆蘭從穿越到北魏來就不愛吃這裡的東西,唯有胡餅吃起來有些像前世的雜糧餅而得到例外。但即使如此,也架不住年年吃月月吃軍營吃行軍吃,此時再見胡餅,有種隱隱想吐的感覺。
可陳節做的沒錯,在這時候要想一下子買齊二百多人的吃食,唯有一次能做出十幾個的胡餅最節約時間,他只要把東西兩市跑一遍,包圓了胡餅送到昌平坊來,餵飽兩百多個漢子是綽綽有餘了。
這些漢子啃胡餅啃的津津有味,導致賀穆蘭和陳節幾人吃著麥飯喝著羊肉湯都有負罪感,原本奉為美食的早膳也吃的食不知髓,匆匆用完就放下了。
一干盧水胡漢子大快朵頤,待吃了個肚兒圓以後將手一拍。
“吃飽肚子好乾活,花將軍,您說要幹哪個,大夥兒抄傢伙上就是!”
“就是,要幹翻誰,您給個話,我們上!”
賀穆蘭原本還覺得這些漢子魯直的可愛,待聽到他們的話,心中卻是一寒。
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若吃不飽飯,活不下去的時候,是沒辦法談禮儀道德的。蓋吳坐擁三百尚武之人,卻無法餵飽他們,也不能讓他們感受到榮譽,時日一長,不是他們拋棄蓋吳另起爐灶,就是蓋吳帶著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若她沒有收下蓋吳為弟子,這個過程有多長呢?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
說不定一個月後,平城附近就多了一支人人懼怕的流氓地痞隊伍。
盧水胡如今只是因為不服管教而被魏國忌憚,平時並沒有什麼劣跡。若是他們開始聚眾譁變、殺人越貨,盧水胡人的惡名就洗不掉了,魏國也勢必要狠狠地約束他們才是。
如此滾雪球一般的滾下去,民族之間的矛盾漸漸變大,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