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覺得歐鵬不如費勁耐看。費勁是越看越好看,歐鵬呢,多看兩眼,也不過如此而已。詹遠帆心中暗笑,也是心境不同了。說到底,歐鵬雖然不算絕頂帥哥,那也是十里挑一了。不過他家費勁,那是百裡挑一的。而且費勁,高興的時候好看,生氣的時候也好看,耍心眼的時候好看,實誠的時候也好看。雖然是個盲人,丟媚眼的時候,那也是絕世佳人呢。
詹遠帆在這邊臭美,歐鵬卻沒有察覺。吃了一會兒東西,歐鵬點燃了香菸,眼神黯淡下來,突然悶悶地說:“有件事情,打聽一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嗯,啊?什麼事兒啊?你這麼嚴肅,我都有些緊張了,別不是查稅吧?那歸稅務管啊。”
“啊,呵呵,不是。你這傢伙,也喜歡開玩笑了,原來都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就嗆人一跟頭……是這樣,你還有沒有去那家店裡做按摩?呃,我的意思是,你後來有沒有見過阿勁?”
詹遠帆的心沉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慌張:“呃,你怎麼問這個?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我是說,這麼久了,你沒有去看過他?”
“沒有。”歐鵬顯得有些落寞:“沒去。沒敢去,也不應該去。去看他說些什麼呢?當初一個電話分手,也因為我不好怎麼面對他。雖然他看不見,可是我們碰面,總覺得,他那看不見的眼睛,能把我瞪得燒起來……其實有幾次是想去的……後來談了個朋友,就這要跟我結婚的那位,我就更不能去了。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惦記。那麼純的一個男孩子,很怕他承受不住……說起來也好笑,我要分的,分了之後,心裡難受得要死。他,看不見,跟我的關係又見不得光,肯定更加難受……其實我本來還想拜託你跟他找一個……不過算了。我已經不地道了,再做什麼,都是不地道的事兒……這段時間要結婚,想起他來,更加……過意不去。我希望是我自我感覺太好了,把自己看得太了不得了,那樣,一轉背,他就能把我給忘了,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可是他真要把我忘了,有了別人,我這心裡,又鬱悶得慌……”
歐鵬拿起酒杯,一口乾了。
詹遠帆給他續了酒,沉默了一會兒,說:“他現在挺好,有了人了,過得挺快活。”
“是嗎?”歐鵬的目光有些迷離:“那就好……其實我這一輩子,活到三十來歲,算是很順利的了,要什麼有什麼,雖然有時候覺得挺累,可是從來沒有過不去的坎……平心而論,當初跟他,也是從……也帶有玩的意思吧。後來其實,我也較真了。可是就那樣,跟他在一起,把什麼都丟了,似乎不值得。功名利祿,過眼雲煙,可是我捨不得。真要委屈他做個地下情人,我也就太不是東西了。”
“他叫費勁,姓費,你不知道吧?”詹遠帆突然問道。
“啊,姓費,費勁……我還真不知道,沒想過去問……我想,也許我對他並不是很上心。只是他是個盲人,怎麼著,都是我先找他的,然後又舍不下錦繡前程,把他給拋了……內疚,我是真的內疚……現在又……那麼單純可愛的男孩子……”
詹遠帆撇撇嘴。什麼單純可愛,那傢伙腹黑得很,就是個笑面狐狸,又狡猾又暴躁,不高興就拳打腳踢,鬼花招就多得不得了。哪裡像歐鵬說的那麼單純可愛了?忽然想起那日費勁所說的,在他詹遠帆面前,費勁並不是那個可憐的,溫和的,彬彬有禮的男孩,而是有些壞,有些自私,有些暴躁,有些狡猾的男人。
是不是就是說,在他詹遠帆的身邊,費勁是真實的自我的存在,而在別人身邊,哪怕是在歐鵬身邊,他都是偽裝的乖乖仔?
詹遠帆突然高興起來,心花怒放,拿起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笑眯眯地對歐鵬說:“阿勁,可並不就是單純可愛的。那傢伙,狡猾著呢,只不過因為看不見,所以在別人面前假裝成可憐的樣兒……實話跟你說,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