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雖然態度不錯,可卻就是一副聖命難違的樣子。
“兵老爺說這幾日暫時都不許進城,給了名帖,可還是不許咱們進去。”
興兒臉上滿是頹廢,恨恨開口。
想自從賈府在賈璉的帶領下起來後,他還真是好久沒有這種待遇了。
來回踱步,賈璉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現在可以先慶幸,因為自己這次聚會將香菱她們接了過來,否則若是還留在城內,舉人巷那邊那種狀況,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如今城中興兒打探回來的訊息,情況緊急,但凡有發熱的也顧不得是不是天花了,一律送到城隍廟隔離。
而舉人巷那邊更是派遣了專門的人手,每天都會進行排查。
近百年,但凡天花肆虐的地方,無一不是陳屍一片,生靈塗炭。
而現在皇帝百年將近,更是忌諱這樣的事情。
這院子裡有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賈璉倒是不擔心,但城裡此前賈璉告訴眾人的是上香,如今只許出不許進,怕是有訊息也是往寺廟去了。
想到這裡賈璉連忙又帶上興兒快馬加鞭往鐵檻寺去,鬧出這麼大動靜,想來賈赦應該會讓人傳信兒出來的。
而真如賈璉所料,賈赦那頭其實的確是在得到訊息的第一刻就給賈璉傳了信兒,不過說的是城裡不安全,讓他們等風頭過了再回去。
畢竟如今查出來源頭實在城內,所以城外反而安全些。
不過也是不百分百,比如不排除有攜帶天花的病患逃出來,然後傳播給接觸過的人。
不過這裡就得誇一誇城門這裡的安排了,賈璉他們在外頭看不出來,但是但凡從裡頭出來的人,都要在門口經過大夫把脈,確認不是患者,才可以出門。
這樣一來,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但凡在城外有產業的,紛紛選擇往外,有親戚的找親戚,實在沒有的,拿油紙把被褥什麼的一卷,便是打地鋪也是可以的。
畢竟小命要緊,舒服倒是其次了。
賈璉到鐵檻寺的時候,旺兒已經在門口急得快要哭出來。
他奉賈赦之命給賈璉傳信兒,不曾想到了寺裡,一問之下,賈璉一行竟然根本沒有來過。
鐵檻寺是賈家的家廟,當下旺兒就急了,拉過主持好一番訓斥,可得到的結果還是沒有來過。
可是如今城裡是回不去了,賈璉等人說好要上香的,但如今人又找不到,於是他只能再門口等著,心裡存著僥倖。
賈璉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旺兒這番情景。
“旺兒,可是老爺叫你送信的?”
賈璉眼尖,遠遠地便看到東張西望的旺兒,連忙揚聲開口。
旺兒心裡原本正忐忑,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喜,連忙四處張望,見真的是賈璉,這才轉憂為喜,屁顛屁顛上前。
“二爺小的找您好苦,主持說二爺和小姐們不在,嚇得我都要報官了。”
一邊說一邊給賈璉行禮,旺兒將手上的信封第給賈璉。
“城裡出大事兒了,舉人巷那邊被人查出有人得了天花,如今要封城,老爺說他們收拾一下就出來,讓二爺先行打點一下家裡莊子上的屋子。”
賈璉一邊點頭一邊開啟信封,裡頭內容和旺兒說的大致一樣,只是細節處將哪個莊子說了下,然後又說了要準備多少屋子。
畢竟賈家這麼大一家子人,總不能寧榮二府主子跑了,剩些族人在後街,這萬一出個什麼事兒,他們難辭其咎,所以這賈赦的意思,是讓賈璉將族人們的住處一併安排了。
這些倒不是什麼問題,只是連賈赦都知道給他送信,大觀園那邊定然不會沒有動靜,畢竟就算他們不管賈寶玉,如今賈探春可是皇親國戚,他們自己掉了腦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