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這一晚,看她的眼神,都變得多麼不一樣。
狂風暴雨襲來,毫無技巧地品噬著她的香甜,暗啞的聲音,粗暴又極具威脅性:“記住,韋大小姐不是你可以褻瀆的。”
跟平日的聶印,極不相同。他說話咬牙切齒,目光也並沒有因那個吻變得溫柔或是薄染情*色。他那麼鎮定,那麼驕傲。
彷彿,那真的只是一個懲罰的吻。
邱寒渡陷入了一種更深重的迷惑,這是煙霧彈?這是試探?還是欲擒故縱?
抑或,美男計剛剛開始?
她用了一個手指頭,抵住他的下巴:“小朋友,美男計對我沒用。”她的薄唇,剛被咬得紅豔豔,亮晶晶,色澤那般誘人:“還有,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莫名其妙愛上我,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聶印唇線微勾,笑容冷酷散漫:“這也正是我要警告你的話。”毫不留戀地大步走向門口。
腳步頓住,轉身,再向她走來。他伸手以迅捷的姿態搶過那把手槍:“這個,我保管。”再次放入懷中。
邱寒渡急了,一個健步攔住他的去路,伸手就向他懷裡掏去。
聶印倏地閃身,避過,一字一頓:“別逼我用毒。”他的俊臉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痕跡,彷彿只要她再搶,他便讓她再次倒地,不省人事。
事實證明,他絕對有那個能力。
邱寒渡並不真的要去搶那把槍,只是疑惑,無盡疑惑。她完全猜不透聶印接下來會怎麼做?他不是個好特工,但也許,他才是最優秀的特工。
正如他此刻冷不丁地問她:“特工是什麼?”他的眼神是真正的疑惑,沒有半點偽裝。
好似他真的是個古代人,對於她的奇言怪狀,統統都不明白。
於是疑惑的便是她了。
“特工是一種世界上最狡猾最冷血的動物。”這是邱寒渡的回答。
一如安遠喬。
她還不夠狡猾,還不夠冷血,所以被安遠喬玩弄於股掌之中,居然沾沾自喜,居然覺得幸福在望。
多麼可笑。
聶印點點頭,對她評價更高:“就像你這種。”狡猾,冷血,砰一聲,鮮血四濺,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她傷害的,卻是對她完全無害的生命。
這一晚,明月當空,皎潔如銀。這個世界,也許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正穿堂而過的風是真的。
邱寒渡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想著,毫無頭緒。一年了。怎麼算出一年的?是四季的變化,和韋大小姐的肚子,讓她有了時間概念。
韋大小姐!季連少主!他們是一對真正的夫妻,還是一對假扮的情侶?扮著扮著,連孩子都有了?劇情設定精確到了這個份上?
她不是沒懷疑過。只是越懷疑,越凌亂。
這像是安遠喬搞出來的戲碼。
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擅長偽裝擅長表演的男人。深情堅定的眼神,lang漫篤定的行事風格。他看著她的時候,她從不懷疑,他的眼裡還容得下別的女人。
是她太傻?還是他演得太真?
她傻到可以為他做一切不可能的事,即使在大沙漠的絕路里,她都是把最後一口水留給他喝。那是一個生存機會,自私是人的天性。他就有那樣的能力,讓她心甘情願將唯一生存的機會讓給他。
那次,她沒死成,後來卻從不肯靜下心來想,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她,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她是中他的毒太深。
比w77e25病毒更可怕。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跟左晴悠說的那一番話,就算打死她,她也是不肯信的。
他後來試圖解釋給她聽,理由很沒新意,也許江郎也才盡了。無論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