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祭陣也不是壞事呀,要不人死了連投胎都不能,那多虧呀。”
接喪婆冷笑道:“怕是人家沒你這麼好心,保不準是為了釋放被封在祭壇下的詭物,你想這白伏鎮有多大,那祭壇就有多大,甚至連鎮外山川、地下水流等,都只是構成祭陣的一部分,用九年時間來完成一次祭祀活動,以成百上千條靈魂來獻祭,你說底下那東西一旦被放出來可還得了?”
李安民沒概念,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多靈魂被吸進去做祭品,聽著是夠滲人。
接喪婆用手帕輕擦嘴角,又說:“這百年祭所用的祭祀形式是五靈大祭,除了白伏鎮的主壇,還有另外四處祭點以陰水連環相接,分別在小崗、合陽、大舟山與竹山一帶,老婆子給你提個醒,就算離開白伏鎮,也別去那四處祭點。”
五靈祭,李安民從葉衛軍口中聽過這個名詞,就在從浙西回來的途中,大舟山在浙西,竹山在竹山縣,小崗是爺爺生產隊所在的地方,合陽在陝西,這麼算下來,只有合陽縣沒去過,她隱隱產生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接喪婆說:“不要輕易相信你身邊的人,他們接近你興許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位姓葉的小哥,頭一回見時就讓老婆子我毛骨悚然,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人氣。”
李安民說:“他那只是體質與眾不同,陰氣比別人重而已。”
接喪婆把手帕按在嘴下輕笑:“這都是他說的話,你對他的家底又知道多少?那小哥不是鎮上的人,我查不到他的陽籍,不是老婆子想挑撥你們的關係,在這非常時期,多留個心眼總沒壞處。”
接喪婆坦言說走無常有走無常的規矩,就算看出什麼端倪也只能悶在肚子裡,眼下人死了,代職轉正,就有責任把該交代的環節都交代到位,之所以在臨別前說這麼一番警言,也是顧念相識一場的緣分。
李安民把這些熱心話聽了進去,道聲謝,又陪著聊了會兒家常話,從後門外遠遠傳來嗩吶鑼鼓的奏樂聲,接喪婆說時辰到了,便叫她離開。
李安民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豔霞鋪天接地,低壓頭頂的彩雲不斷向後流瀉,周圍的一切好似被火燒得通紅。走了沒多久,兩邊的店鋪就消失了,像是被吞沒在絢麗的霞光裡,再回頭,也看不見岔路口和壽衣店,身前身後景色相同——除了一望無垠的天空,就是向兩頭無盡延伸的道路。
李安民頓時慌了神,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就在這時,腳下的地面猛烈地顛動起來,她直覺地想到兩字——地震,於是立即抱頭趴地,震動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整個天地都倒轉過來,李安民被搖的頭暈腦旋,半點主意也沒有。
忽然有人在耳邊說話:“起來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聲音很熟悉,李安民抬頭睜眼,對上高涵的大臉,“赫”了聲,往後一靠,正靠上椅背,她再定定神,發現自己坐在電腦房裡,液晶屏已經啟動屏保,迷你烏賊孃的gif圖示在漆黑的螢幕上跳來跳去。
高涵說:“你怎麼睡的跟死豬一樣?走啦,去上課了。”
李安民心想難道之前都是在做夢?怎會無緣無故夢到接喪婆?夢裡的內容不是意義不明的場景堆疊,接喪婆說的每句話她都記得一清二楚,這夢不單純。
電腦房裡只剩下李安民和高涵兩人,李安民刷的站起來,把桌上的本子和筆掃進包裡,單肩挎上,幾大步跑到門口,轉頭對高涵說:“小涵,幫我請個假,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感冒也行發燒也行,隨你掰,我有急事先走了,順便替我關個電腦。”
高涵追在後面“喂喂喂”的叫喚,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李安民就像兔子一樣竄下樓,刺溜得沒影子了,她衝出校門後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到小百花巷舊貨市場。”
接喪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