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架李安民也有參與,當時其他人都衝到外面加入混戰,阿冰手下有兩人趁機闖進來想砸場子,周草和李安民早有準備,掄起折凳一人掄倒一個,範方和汪惠也不甘示弱,抄起開水瓶就潑,由於潑得範圍太廣,把自己人也給燙到了。
等葉衛軍折回來援救時,兩個流氓已經被砸得鼻青臉腫,周草跟李安民舉著折凳像鋤地似的一下又一下繼續努力,範方和汪惠提著水瓶猛踩流氓的下半身,這一幕不僅讓葉衛軍大受震撼,也給隨後趕到的空明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從此以後,他對女性同胞產生了無法抹滅的恐懼感,並決定將吃齋唸佛進行到底。
大多情況下男人打男人都以打趴對手為主,踹蛋太不人道,大家在拼鬥時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某個部位,女人就不同了,專盯著重點攻擊,尤其是有底子的女人,下腳更是狠辣無比。
事情結束後,葉衛軍把四個女學員挨個訓了一頓,他可不希望自己教出四個混世女魔頭出來,一再警告她們斷子絕孫腳要慎用。李安民嘴上不說話,心裡爽翻了,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簡直就是激情澎湃,一開心起來,連手上的燙傷都忘了及時處理,虎口處鼓起兩個大水泡,足足疼了一個禮拜,典型的樂極生悲。
這一架把阿冰打怕了,他再也不敢到武館踢場子,他怕再被毛禿追殺。這一次把張良徹底惹火了——你他媽不是想找我的岔嗎?老子送到你面前讓你找!
207地道的中段有座防空洞,洞道深處的大房間租給服裝廠做工,靠近洞口的小房間仍有閒置,由於租期是三年一簽,張良一直沒捨得大放血,這回倒是幫他下了決心,他不僅把貨全都移進防空洞,還在地道里擺起了磁帶攤,棉被一床早晚留守,你阿冰不是牛嗎?我就偏在你眼皮子底下搶生意。
不過阿冰和大元沒工夫理他,因為兩人在鬧內訌,大元罵阿冰孬種,阿冰說大元嘴賤,窩裡鬥,兄弟們還都不好插手,要分家,總有一方認為錢財分配不均,張良還奇怪怎麼等了幾天都沒動靜。
有天收了攤在屋裡整理貨品,突然門被敲響,張良渾身一激靈,心說太好了,終於來了,抄起軍刺想大幹一場。門一開,就見葉衛軍、炮筒一干人等站在外面。
“你們怎麼都來了?”張良吐了口氣,把軍刺插進皮套裡。
“來看你過得怎麼樣。”葉衛軍往他身後一看,笑著對炮筒說,“我沒說錯吧,這小子捨不得買床,肯定是順地躺。”
李安民從葉衛軍身後探出腦袋,衝著張良嘻嘻笑,“良哥,這裡面真暖和,連爐子都不用升。”
“喲!借過借過!”王家兄弟抬著雙層床晃晃悠悠走進洞裡,靠牆邊上放穩。
張良一看,這不是原來那張鋼板床嗎?
“這啥意思?床給我,你睡哪?”他就是不想讓葉衛軍再多花錢才把床留下來的。
葉衛軍在房間裡兜了一圈,笑著說:“這地方挺大,冬暖夏涼,很好,阿良,我要跟你合租。”
“油子,不是我不想跟你住,這兒房租不低,又容易鬧事,你現在班上的好好的,何必跑這地方來……”對於車行和武館被人踢場子的事,張良一直都很自責,不希望因為他的事再害到朋友。
“大哥,你咋變得這麼墨跡?咱什麼交情,還要分你我他?”炮筒往床上一坐,對著床柱子捶了下,充分表達內心的不滿。
“租金我都帶來了,這回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我也住定了。”葉衛軍把裝錢的信封拍在張良手上,付了租金以後他連生活都成問題,哪兒還有閒錢進貨。
“油子,我……”
“我今天回去把東西收拾好,明天就搬過來。”葉衛軍拍拍他的肩膀。
“良哥,咱以後就到這兒來聚頭了。”炮筒靠在牆上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