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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雖不是動真格的,只當拿拳腳講講道理,切磋切磋,點到即止,最後也總有吃虧佔便宜之別,總歸輸得那個要被贏得譏笑挖苦。
白蓮花很欣慰的眼瞧著,且順水推舟,極力促成,兩個孩子的矛盾自然愈演愈烈。
這日兩個小鬼終於鬧大了,雖沒刀兵相見,打得彼此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也各自都吃了大虧。等白蓮花聞訊趕到,他們已被雁琿拉開。
當著白蓮花和幾個僕役們的面,兩個小鬼互相放了一通老死不相往來的狂言。
華嚴捂著燒禿了的頭,一跺腳就走。眼見她絕塵而去,明亮捂著肩膀坐到地上。雁琿見狀趕緊上前,一面檢視他的傷,一面吩咐人速去召大夫。
很不湊巧,明亮被華嚴一尾巴抽到左肩,衣服破了,皮肉也被鱗片擦傷。他的左肩有宿疾,挨這一下著實劇痛難忍,當時就小臉泛了白,一氣之下便趁華嚴得意,燒了她的頭髮。
“雁琿,”白蓮花繃著臉道:“你且去看看華嚴。她若不肯回來,你也不必勸她,她想去哪裡你便送她去哪裡。”
“是。”雁琿領著兩個侍從匆匆而去,臨走屏退閒雜人等。
白蓮花走到明亮跟前,垂眸看著他,不溫不火道:“等雁琿回來,你自去他那裡領罰。”
明亮頂著一腔委屈,自是不服,鬱郁嘀咕道:“孩兒的肩膀簡直要廢了,姑姑的頭髮卻很快就能長出來。姑姑也不是沒有錯,怎麼您只罰孩兒一個!”
“混賬東西!”白蓮花厲聲叱道:“這些天學的那些長幼之禮,你都拋之腦後了?你姑姑縱使有錯,自有你祖父祖母管教她。至於你這個孽障,為父難道管不了你?”
他一貫慈愛有加,何曾現出這等冷若冰霜的威嚴氣勢?
明亮駭然一驚,趕緊翻身跪好,垂首肅然道:“爹爹千萬別惱,孩兒記得長幼之禮,連番讓著姑姑,是、是被她打疼了,一時氣壞了,才、才忘了。”
白蓮花怒哼:“不知人倫,何必為人!狡辯無用,總歸你是犯了錯,要罰。”
明亮眼圈裡噙著淚,慌忙以頭點地,哽咽道|:“爹爹教訓的是,孩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白蓮花這才緩和麵色,無奈嘆口氣,把他拉起來道:“也是為父不該,忘了你跟你姑姑八字犯衝,冤家聚頭,竟讓你們兩個湊到一起。這個罰,為父須跟你一起領。”
第一百章
華嚴回到玄清山,管霄霜添油加醋地哭訴。
聽完霄霜瞪著眼睛一聲斷喝:“孽障!你身為長輩,該對你侄兒體恤,愛護,寬容,明知他有宿疾,反還故意害他吃苦受罪?且你即便頭髮再也長不出來,也只怪你平素練功不勤奮刻苦,總想著偷懶懈怠,才會連你侄兒都辦不明白。有什麼臉哭?滾去聽澗石上跪著!”
霄霜的疾言厲色著實把華嚴嚇壞了。白蓮花則深感教子不嚴,勢必要跟明亮一起受罰。
依覺明府自上古傳下來的規矩,不敬師長當罰三十杖。受罰的時候不能使用護體真氣,雁琿唯恐把爺倆打出個好歹,好一通求情。
明亮也抱住白蓮花的腿,跪求他道:“爹爹傷還未好,受不住這個杖刑。爹爹什麼都教過孩兒,是孩兒自己頑劣,不聽您的管教。錯在孩兒自己,與您無干啊!”
白蓮花不鬆口,叫雁琿決不許手下留情,且由他當先受刑。
背上受完三十杖,下了刑凳,白蓮花已有些站不住了。雁琿早命人備了軟轎,打算先送白蓮花回房。白蓮花棄而不用,勢必要監督到底。
明亮捂著肩膀,咬住牙一聲不吭。打了十幾杖,雁琿見他臉色實在不好,再度管白蓮花求道:“爺,不能再打了,再打小殿下的肩膀就廢了!”
白蓮花仍不鬆口。肩膀廢了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