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廢了。
又打几杖,明亮忽然慘叫一聲滾下刑凳,厥了。白蓮花這才作罷,把明亮抱回他房裡,安頓之後由他親自照料。
自然,打在兒身,痛在爹心。罰明亮不是白蓮花的目的。白蓮花要的是明亮能牢記教訓,明白姑侄之禮猶如鴻溝,永遠都不可逾越。
而要讓明亮辨清他禍亂修羅天的緣由,罰完他,白蓮花還得暗中做點什麼。
父子倆一起臥床休養。
一連數日明亮都昏昏沉沉的,藥須一口一口灌他。白蓮花悉心照料,他的宿疾沒有惡化,只是常發夢魘,清醒時從不曾說過的話,全都化作囈語冒了出來。
白蓮花一直都明白,明亮雖然表現的不明顯,實則對他有深深的怨念。
不論道理多大,也不論有多少無可奈何的客觀理由,都抵不過幼小的孩子渴望父親愛護和陪伴的心情。何況因為缺失了這些東西,明亮受了很多苦。白蓮花太過急於彌補,以至渾然忘記了,教養孩子須嚴慈有加,張弛有度,而非一味柔軟相待。
白蓮花很無奈的認清了事實——身為人父他還是個生手,任重道遠吶。
但願補救還來得及。
這日一大早白蓮花便把雁琿喚來,吩咐他道:“殿下的藥前夜便該用完了,她也不派耳目們回來取,只怕是有什麼變化。你照顧好小殿下,我去琉璃海看看。”
雁琿忙要調遣幾個侍衛隨同,白蓮花不許,自顧趕往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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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心知,白蓮花既然刻意讓明亮跟華嚴相處,必有他的道理,她想不透過程,掛念的只是結果。奈何早前她為制服南無而失去鮫丹,過不了海,訊息閉塞。
說實話,嚴厲是存了個怪心思。本當明亮撞見她和南無笑談對飲,回去說給白蓮花聽,白蓮花多少會有點反應,孰料他壓根就不為所動。
嚴厲悵然若失,索性先顧好南無之事。
南無為了證明他的辦法可信,把造就他一身本事的古卷交給嚴厲翻閱。
古卷足有一尺厚。嚴厲非但從上找到聚魂術、渡魂術、定魂術等等,還有許多她聞所未聞、稀奇古怪的東西,以及南無所說的辦法。
那是一個只需一次便可受孕之法,卻極度貪婪自私,於她使來代價頗大。她相信了,卻絕不打算使用,也不打算告訴白蓮花。
南無修為受制,嚴厲不再將他視為威脅,在山中的日子輕鬆隨意多了。
南無一言一行都規矩守禮,像個克己守禮的聖人,卻總趁嚴厲夜裡睡覺時,幻出十幾丈長的真身,一圈一圈盤繞住她的屋子。她雖察覺也懶得理會。
可是直到那包藥剩下最後一頓,南無的天劫仍是沒有異兆顯現。
嚴厲不禁起了疑心,“你確定那個天劫即將降臨?”
南無顰著眉看她良久,笑了,“的確是我想找個藉口,讓你待在我身邊。”
嚴厲正一邊熬藥,一邊仔細翻看那本古卷。本著充分了解對手的原則,和對稀奇功法的嗜好,她霸佔了這件神奇之物,只參詳,不演練。
聞聽南無之言,嚴厲隔著藥罐,一把揪住對面妖孽的領子,本想把他丟下琉璃海,讓他再變一回琉璃人,孰料他飛快伸手,拿住她的脈腕。
脈腕至關要緊。嚴厲迴天無力,隨即就軟倒了。南無一手把她攬到懷裡,一手接住古卷,翻後幾頁給她看。
那頁寫得術法很神奇,修煉能使人經脈倒置,穴位挪位。
看完這門功夫嚴厲才知,這廝壓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