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挑:“只是清王弟如何生份了,往日王嫂王嫂的不離口,還請依舊方好。”
水溶不置可否笑笑:“原先是原先,現時是現時。實說了吧,全因原來做事過於瞻前顧後了,方處處受制於人。直到不久前我才有些兒明白,於是就有另一種想法了。再說了,萬事都在變化中,誰和誰又會萬年不變呢1
“這話我不懂,難不成太子不是你的沅王兄了?或說句不該說的話,有著一日,這林弟妹亦有可能不是如今的身份兒了不成?”太子妃大約被激怒,話便有些咄咄逼人:“須知做人多留些餘地方好。”
“此話不錯,或許其他話我沒有十足把握,只是有一句昊清卻可以確定的答覆儲妃。那就是,即使改天換地,她是我的人的事實卻不會變,”水溶更緊的牽緊黛玉的手:“到何時都一樣,哪怕歷盡滄海桑田的變遷,我也會握住她的手直至地老天荒。”
聞言黛玉桃腮紅的更加厲害,她不由側目看水溶:不象是戲言,那認真勁兒是從未所見的。只是,得罪太子妃,水溶到底想怎樣!
“這樣的情話只適合在房內說,沒的在這裡表現恩愛給哪個瞧?還是說,清王弟是有意顯擺自己夫婦情深,特讓我們瞧著眼熱?”羞澀外加擔憂之餘卻聽又有聲音傳來,黛玉謹慎回首:依舊是那片桃林,另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從容踱出——黛玉一驚: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赫然是消失一個月有餘的淳王。
而更驚的卻是太子妃,若說水溶的從天而降已讓她措手不及的話,隨後而至的淳王卻更讓她徹底失色:兩個曾經是仇敵的人相約抵踵而出,說明了什麼?!
太子妃忽然明白,那錦匣其實是一個陷阱,一個由水溶送來的陷阱,如今,無論是當朝的皇上也罷,其他人也罷,都被動的陷入了這個陷阱之中。
而水溶亦很快親口給出了她答案:“淳王兄好建議,禁宮內苑確不是表露情感的所在,這裡的水土不適合風花雪月。”說完低首看黛玉一眼,眸中柔情表露無遺。
太子妃的面色終至慘白,她緊緊咬住下唇。
注意到這一切的黛玉輕輕將手掙脫,她雖不喜歡太子妃一樣也不喜歡這個偏陰柔的淳王,於是黛玉抬眸:“王爺,聽聞出兵真真國,天朝大獲全勝?”
“嗯,”水溶看著她笑:“怎麼王妃也對政事感興趣?”
“怎會?”黛玉搖搖頭:“不但不喜歡,還甚為厭惡。”
“哦?”水溶依舊笑容不減,復拉黛玉的手:“也是,只有有野心的女人才會涉足政事,比如漢高祖的皇后呂稚,又比如唐高宗的皇后武媚娘。她們都有著狠毒的心性——,對情敵格殺毫不手軟,對親人也沒有半點溫情,她們即使權勢一生也不會獲得圓滿,因為她們根本選錯了道路,須知一味兒的爭強鬥狠連男人也會覺得厭倦,本王不以為血腥是必須的手段”。
這番言論令黛玉動容,她悽測思道:這倒是實情。呂后、武則天如何暫且不論,柳妃對付元春姐姐卻是我親眼所見,這大明宮只怕處處皆是冤魂。
想到此處便有些心顫,內心所思所想便緊跟著傳到指尖,水溶咦了一聲:“卿的手好涼,莫不是穿得單薄了些?只是這日陽分明不錯。”
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回覆的了,是晚回至重華宮的黛玉尚存幾分恍惚,那之後水溶攜著自己又至坤寧宮,他的所言所行讓當朝天子挑不出半點可指責之處:即使明知水溶已懷異心,即使恨不得亦將他禁錮起來,可是皇上卻不能有任何動作——,那六十萬精兵就想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九五至尊的頭上心間,讓他不得不充滿顧慮,不得不壓制那幾待破腔而出的熊熊怒火。能怪誰,終究是養虎成患。
可這就能說水溶有反心麼?不能。水溶只是自保而已,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