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住在一棟二十七層塔樓中,此樓周邊環境極差,沒有可以散步的院子,前後都是自由市場,交通混亂,人群複雜。
死不瞑目建議對此人報復,並無號召力,後來他找到了社長。社長髮話後,眾人想起當年的顛沛流離和再無出頭之日的一生,於是紛紛響應。
我:“你們要幹什麼?每個人捅一刀麼?”她笑道:“我不知道,跟著叔叔阿姨們做,就好啦。”她甩了下長髮,我:“你頭上的紅色瘤子沒了?”她解釋她到韓國作了美容,並扒開秀髮,讓我看到不長頭髮的一塊青皮,說她一生只能留長髮,好遮擋原來的疤痕。
我:“你留長髮很漂亮。”她高興地轉身,大幅度地甩了下頭髮,她的腰身和頭髮呈相似的曲線,令我賞心悅目。
她住在這裡已有兩天,明日便要開始行動。她代父動手,令我感動,想到自己會龍形搜骨,可殺人於無形,只要我一人出手,叔叔阿姨們便可免去操勞。我把我的意思向晾衣竿和女教師講了,晾衣竿說:“有的事是不能讓人代勞的。”
弟弟歪在沙發裡,一直看著我。父母來找晾衣竿,一定商量出對弟弟的妥善安排。我說我今天還有一場在地鐵站的比武,必須走了,弟弟的左眼眼光清澈,有著依依不捨之情。
我拍拍女教師肩膀,道聲“珍重”,開門出去。
我行至藤蔓叢中時,女教師追上來,說明日行動後她如果還活著,問我該如何待她。我說先看我今日比武后能否活下來。她嫣然而笑,說:“不料三年後重逢,你我都成了朝不保夕的人。”她的神態溫婉可愛,我抬手一彈,她的長髮禮花般綻放。
【六】
現在是八點三十分,我要先回家規勸父母,不要參加明日的行動。雍和宮地鐵站的末班車是十一點零五,所以我要在兩個小時三十五分鐘裡完成趕路和談話。
時間緊迫,我坐了二十分鐘公共汽車後,實在不耐煩堵車狀況,就近下車,沿著穿越兩個居民小區的捷徑急速奔跑。
跑到第二個小區時,迎面走著一個圓鼓鼓的身影,是個穿羽絨服的女人,懷裡抱著兩袋麵包,她“啊”了一聲,停住傻傻地看著我。
她的左臉有斑斑點點的燙痕,左鼻翼少了塊肉,疤口凝結,把整張臉扯得走形。從羽絨服上,我認出她便是昨晚我自後面擁抱的女人,一抱之間,我給予她高度評價,不料正面卻如此醜陋。
可能是她小時候被開水燙壞,或者長大後遭流氓殘害。我無心多想,經過她向前跑去。跑出二十幾米,回頭看她還呆呆立在原處,想到昨夜自後面抱她時胸口的舒暢感受,不由得又跑回去,自後面將她抱住。
她奮力掙脫,跑入旁邊的樓門。
我拾起地上的麵包,追進去。
樓梯上層響著她的腳步聲,頻率穩定,然後響起一下劇烈的關門聲,很容易判斷出樓層。我登上那一層後,見有兩個彎道,共有二十戶人家,實在分不清她進了哪家。
我已萌生退意,一聲清脆的門鎖彈開聲響起,轉身見開啟了一道門,她脫了羽絨服,穿著暗紫色毛衣,把兩個垃圾袋放在門口。
我衝上去,她驚叫一聲,縮回身子,要關上防盜門。我忙說:“我是給你送麵包的!”她:“……啊,謝謝。”我進屋把麵包放在桌上,禮貌地告辭。她神情慌亂地送我到門口,我低頭開鎖,沒能開啟,她湊過來開鎖,恰好擠入我懷中……
她母親早逝,她和父親居住在一起,她父親每晚去鄰近小區跳“紅扇舞”。她父親回家時,我倆已穿戴整齊。她送我下樓後,又一路送我出小區。
我問她為何能容忍我的流氓行為,她說她很久沒被男人抱過了,覺得很舒服,我與她是萍水相逢,兩不相欠。
我則覺得自己完全失控,不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