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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玉集》,微笑道:“當年高唐先生批註此書,他論點再精妙,再旁徵博引,發人深省,但仍是圍繞著這本漱玉集來寫的。”頓了頓又道:“我無論在朝在野,無論為官為民,長風騎十萬人馬日後不管是誰統領,這輔佐王爺的心,也是始終不會變的。”

靜王面上露出感動之色,裴琰又道:“至於皇上這番佈置之後,會如何動我,君心難測,我不便推斷。但我自有計策回到朝中,只是需得王爺屆時鼎力相助。”

“那是自然。”

裴琰捧起《漱玉集》,遞至靜王眼前:“這套《漱玉集》,還請王爺笑納。”

靜王忙推道:“此乃文中瑰寶,豈敢要少君割愛,能借來一觀,足矣。”

裴琰道:“王爺,我這副身家性命都是王爺的,日後唯王爺之命是從,區區一套《漱玉集》,自然更要獻給王爺,以證誠心。”

靜王接過《漱玉集》,手撫書冊,片刻後笑道:“好好好,今日得少君贈書明心,本王就厚顏承受這份重禮。日後待本王尋到相匹配的珍寶,自會回贈少君!”

裴琰將靜王送出府門,慢慢悠悠地走回書閣,在窗前佇立良久,迴轉身,攤開宣紙,濃墨飽蘸,從容舒緩地在紙上書下三個大字―――“漱玉集”,他長久地凝望著這三個字,笑了一笑,放下筆,緩步走出書閣。

雖已至秋末冬初,但這日陽光明媚,那耀目的光輝,倒似是天地間在釋放最後的秋色,趕在嚴冬來臨之前,灑下最後一絲暖意。

黃昏時分,仍是暖意融融,江慈哼著小曲,蹲在院角自己開墾的那片花圃中,一手握著花鋤,一手撥弄著泥土。

她自衛昭手上拿到一半解藥,免了部分性命之憂,又由崔亮口中確定了那姚定邦確為奸惡殘暴之流,下定決心替衛昭實施移花接木、混淆視聽之計。這兩日想到既能從衛昭手上拿到解藥,又能令裴琰放過自己,心情實是愉悅。

裴琰進園,她斜睨了一眼,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忙著。裴琰負手慢慢走過來,俯身看了看,眉頭微蹙:“你的花樣倒是多,也不嫌惡心!”

江慈抓起一把有數條蚯蚓蠕動的泥土,送至裴琰面前,笑道:“相爺,你釣不釣魚的,這倒是好魚餌。”

裴琰蹲落下來:“我現在在家養傷,哪能出去釣魚。”

江慈忽地眼睛一亮,忍不住抓上裴琰的右臂:“相爺,府內不是有荷塘嗎?裡面一定有魚的,我們去釣魚,可好?”

裴琰急忙將她沾滿泥土的手甩落,耳中聽她說到荷塘二字,愣了一瞬,笑道:“哪有在自家園子裡釣魚的,改天我帶你去映月湖釣魚。”

“自家的園子裡為什麼不能釣魚?那荷塘用來做什麼?難道就是看看嗎?或是醉酒後去躺一下、吹吹風嗎?”

裴琰笑容斂去,站起身來:“子明還沒回嗎?聽說他這兩日未去方書處當差,是不是身子不適?”

“不知道,昨天早上見他還好好的,但晚上好似很晚才回來,我都睡下了,今天一大早他又出去了。”

裴琰面有不悅:“我命你服侍於他,原來你就是這樣服侍的,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江慈直起身,覺蹲得太久,腿有些麻木,眼前也有些許眩暈,一手捶著大腿,一手揉著太陽穴,嘟囔道:“你又不放我出西園,我怎知他去了哪裡?再說了,他若是一夜未歸,難道我就要一夜不眠嗎?”

裴琰正待再說,卻見她沾著泥土的手在額頭搓揉,弄得滿頭是泥,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身,見崔亮步進園來。

崔亮見到裴琰站於院中,似是一怔,旋即笑道:“相爺傷勢看來大好了。”

裴琰與他並肩步入房中:“好得差不多了,皇上還宣我明日進宮,這麼多日未曾上朝,也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