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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承無法拒絕,一來這是田力堅持,二來陸致卻是也撐不下去了。
收槍回身,剛走兩步,就聽見呂名揚拔劍的聲音。田力長槍一橫,對著呂名揚道:“呂大哥,你實在太過分了!”
呂名揚半點慚愧也無:“各人有各人的立場。當初的確是我對不住你,可魏府敗,你應該回去,不應該牽扯江湖事。和雲華糾纏,就更是錯的。”
說道最後一句,呂名揚居然有些咬牙切齒。
“你為什麼要毒害陸家妹子!”
田力猛然吼了一聲,呂名揚一震,徐徐道:“那也是雲華的意思。那毒一是為牽制你們行動,二是為和宋勝的矛盾牽個頭,總不能慢慢來,要的就是速戰速決。再者……”呂名揚往魏雲華身上看去:“若是大軍不來,正巧用那毒滅了墨宮。”
田力臉上本就沒有血色,如今一聽更覺得渾身冰涼。
“你、你怎麼這樣狠。”
這話卻不是說呂名揚的。只聽呂名揚笑了笑:“我自然知道天家軍隊要來,我一人又不能一一與你們比鬥,只得做些手腳。墨炎絕錄到手,昏君如何不用江山來換。”
“想的倒是美!”
巫承叱一聲,有些不屑,他負手站著,“要這天下就明刀明槍,這樣小人逼宮,為人不齒。你先祖也絕對不會行這小人行徑。”
“你懂什麼!?呂門被滅,無一生還,我若不使這手段,怎能拿回本該就是我的東西。”
巫承卻不屑再與他言語了,蹲下身子踢了魏崇正一腳,但見得那人已經面色灰暗,似乎奄奄一息。可已經這番田地,他卻仍舊抓著魏雲華的衣襬吐著字句。
看嘴型,卻是仍舊不忘墨炎絕錄。
巫承扶著陸致坐起,先給她服了解藥,又盤腿坐在她身後,是意欲用自己功力將這些殘毒逼退出來了。
現如今縱然陸致解讀,可這散發出來的毒氣卻是清除不掉了。
田力見得陸致稍微緩解了眉頭,才放心過來。他對著呂名揚說:“我以前敬重你,剛剛那一劍也算還你了。現在我就要給少爺和我自己報仇!”
他話音剛落,身形一回,槍頭就往呂名揚刺去。呂名揚早早防備,哪由得他這樣佔了便宜,長劍擋過殺招,在這大殿之上又開始一番打鬥。
田力現在不但身上的傷口痛,就連內腑也痛的厲害,他只覺得自己眼睛充血,卻絕想不到眼角真的流出了血淚。
魏雲華一看就知不好,向前爬了幾步,衣襬被魏崇正扯著,他回頭一看,見得魏崇正一雙祈求的目光,只覺心底惡寒。掙脫魏崇正的手,連忙滾落開來。
他看著魏崇正右手面對向自己伸著,他知道那是他求墨炎絕錄的樣子。
魏雲華抖著嘴角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神從他身邊移開,再度望上田力。
那人如今血淚流的更多了。
他不能再這樣了!
不能啊。
縱然有再多的話想說,再多的話想要叫出來,可嗓子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好似忘了如何發聲,如何說話。
“雲華、雲華,墨炎、墨炎絕錄。”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怎麼會有這麼多事,都是你害的!
魏雲華心口茫然一片,他猛然站立起來,狠狠的瞪著自己的父親,都怪你,你別再看著我,不要看著我!
此事的大殿是各自顧著各自,誰都沒有注意到魏雲華的變化。
他聳著脖子笑著,森森的露出牙齒,然後從靴子裡掏出匕首,以迅雷不急眼耳之勢的往魏崇正背心一戳。
血立馬濺了出來,天空猛然閃過一條驚雷。
時間仿若靜止,就連冷冽也睜開眼睛望了過去。
子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