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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打雷劈……
魏雲華頹然倒在地上,手上站著魏崇正的鮮血。
他沒殺過人,他算計得別人生不如死,卻從沒真正殺過一個人。
而如今,他殺了親爹。
“呵呵、呵呵……”
突然就能出聲了,他笑了起來。一點一點的,然後突然收斂眼神望向震驚的冷冽,目光一掃,又望向田力。
此時他被呂名揚踢了一腳,狠狠撞在大殿的柱子上。撞的嘔出一灘血水。
他也是一雙不信的眼睛。
為什麼?明明是他先害自己的,為什麼他就不能殺他,他害了娘,害了我,害了那麼多人。
魏雲華整個人都抽空了,“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一道雷再度閃過,天立馬陰暗下來。
天地不容。
“啊——”
田力大叫起來,這聲吼叫吼得人心底一怕。
就見他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只把全身內力都化在槍上。他是拼了命也要將呂名揚殺了的架勢,他怒了,更是不管不顧了,身上被多少劍氣戳傷他也感覺不到,只知道玩命的打,玩命的將礙眼的劍氣一道道除去。
直到他接近了了那個人,直到他能一槍捅了了他。
這一槍捅破了那抹白色的絲帛,氣力將那薄薄的一片化作漫天的雪。
這一槍捅在呂名揚的右肩上,好像昨天夜裡魏崇正對自己的那一招一樣。
只是,魏崇正沒穿了自己的琵琶骨,他卻能確定,他捅穿了呂名揚的琵琶骨。
漫天的雪停了下來,呂名揚痛的不知所以,只能跪倒在地。
這個江湖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田力這就是不要命了。
他放了槍,一步一步的往殿內走。他一把摟過魏雲華,緊緊抱住。
“少爺,沒事了。不要怕。”
魏雲華想說,我不怕呀,卻沒有說出口。
田力身上的血、臉上的血糊成一片,他用袖口一抹,然後緩緩的說:“都過去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
田力笑著點頭,拉著魏雲華站起來,可剛一站起,只覺得頭上一暈,立馬倒了下去。
魏雲華痴痴接住,看著這渾身浴血的人,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巫承收了內力,連忙上來,“不好,他……”
他怎麼?魏雲華心裡問著,然後緊緊的抱住人,輕聲說:“他沒事。”
巫承突然不願再說,翻身朝著門外跑去。這情況,若是聖手不來,誰都不能斷定之後會怎樣。
魏雲華仍舊痴痴的,田力心疼他這模樣,直覺不能暈過去,便死撐著安撫他。
“沒事、沒事,少爺。”
聽著田力的話,魏雲華點著頭,好像說著沒事就真的沒事了。
然而,難以撐住的傷慢慢的拉低田力的意識,便是他再想看魏雲華一眼,卻也睜不開眼睛了。最後一眼,便是魏雲華茫然的流著眼淚,殿內突然出現的青色羅裙。
墨宮這一戰將墨炎絕錄斷絕了,呂名揚遁走,連巫承都不願意再追。他們救治田力,疏散墨宮人員就花了許多心力。待到田力再度睜眼,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那時他們住在墨宮山下的小鎮子裡,陸致已經全好了,見著田力醒了竟然落了眼淚。
魏雲華握著田力的手,許久都不放開。
“我睡了多久?”
“很久。”魏雲華輕聲道:“還要休養很久我們才能回家。”
回家?
田力茫然的看向魏雲華,又在房裡找了一圈:“巫承大哥和冷兄呢?”
魏雲華答道:“他們去了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