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就可以領著心愛的楊少回老家結婚了呢。
到酒店居然沒人,電話打不通,我輾轉又到學校食堂才找到他。不出所料,楊寬又是被好多人圍著,都是些周邊學校這幾年慕名而來的馬仔小弟。有個妝容豔麗的女生坐在他對面,指手劃腳地使喚人,“楊寬你給我把那份粉蒸肉拿過來一下。”
楊寬立在一旁抽菸,陰沉地看了我一眼,動手把李珊珊所點的食物扔到她面前,還接著丟了份碗碟筷子。
李珊珊眼角餘光得意地掃我一眼,低下頭開吃。我這才見識到北方姑娘,穿著那麼好,打扮那麼奢華豔麗,吃起東西來居然那麼豪邁。
我把生日蛋糕遞給楊寬,楊寬接過來,看了看。抓著我手腕,帶一大票人浩浩蕩蕩地往前走。在路上,李珊珊偷偷湊到我跟前,“周灼,用不著在眾人面前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是同性戀。”我有點嫉妒,語氣很艱澀,“我是同性戀,那楊寬就不是?”“他是。可就算他是,過幾年也不會是了。我估計出不了兩年,你等著吧。”
到酒店後,楊寬和我一個房間,李珊珊自己刷卡另開了套房住樓下。楊寬在落地窗前抽菸,“李珊珊跟你說了什麼。”“沒什麼,她預言咱們不到兩年就得分手,小姑娘說話沒輕沒重,真是的,我們感情這麼好,難道還會分手?”楊寬沒有回答。我在浴室洗澡,水流嘩嘩地從我身上衝過去,一瞬間有什麼東西錯掉了,可是我當時沒有留心,從那些水霧裡面抓捕到。
自從確定關係,併發生了第一次之後,我的存在似乎就只剩下一種功能,被上。有時我坐在書桌前冥思,為畢業課題準備論文,楊寬從室外衝進來,抱著我往床上一放,就開始脫衣服。我伸出手張望說我的作業還沒寫完呢,然而等到我渾身溼淋淋,被楊寬折騰得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再也想不起有關寫作業的事。“我快被你榨乾了。”有一天他摟著我,在學校體育館偷情,被一通吻完之後,我拉過他的手,苦惱地說。楊寬的大賊手熟練地鑽到我衣服裡,一根一根數著我的肋骨,“嗯,是瘦了不少。叫聲哥來聽聽,我給你好好補補。”我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一開始不同意,後來就只能說,“哥,哥哥……”
週末我們一起去逛超市,他長手一撈,不顧旁人眼光,往推車裡面放很多的避孕套。
我倆本質上還算是地。他到北京來看我,我到天津去看他,分開的時候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在幹什麼。一來二去,時間就過去了。我本科畢業,本來有保研機會,可是阿爺住院要錢,就沒有往上讀,就地在北京一家律所找到了份工作。幾個大老闆都是學長兼校友,有個師兄還乾脆就是同性戀,當初面試我進去之後,一連找我吃了幾頓飯,此後事事照顧我。同事們都是友善的人,受過高等教育,素質很高,我便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性取向。全事務所都知道有個穿夾克騎機車的長腿高個大帥哥,經常到樓下來接我下班,是我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有一次在KTV喝多了,同事問我八卦,我大方說,我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有很多毛病,也有很多缺點,但我還是很愛他,會一直愛下去。
可我始終沒有找機會問楊寬這個問題,楊寬,楊寬,等我老了,貧窮困頓,疾病苦厄,你也會繼續愛我嗎?我們會不會在一起一輩子?平時似乎沒有什麼機會說這些痴心的話,我決定在楊寬二十三歲生日時候,問出這個問題。如果他回答是,我就好好犒賞他一頓。如果他回答不是,我就擦乾眼淚,好好享受我們能在一起的日子。畢竟幸福生活來之不易,一分一秒都要珍惜,我懂得這有多難,要開放自由的現代人,承諾給另一個人一輩子,實在是要求太高了。
選擇了同性戀,就不可能再有親緣子女,不可能結婚,兩個人靠愛支撐,過完一輩子。這對普通人來說太難,gay也一樣。是以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