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神智。
“我死了嗎?”傷者慢慢的睜開眼,發出呢喃聲。
“沒死,有哥哥在,沒人能讓你死。”黑大漢第一個衝上去,將大頭探在他眼前,大嗓門喊道。
傷者的臉上浮現一絲笑。
“有哥哥這大嗓門,就是有閻王在,也要被嚇跑了…”他聲音虛弱的說道。
這人還挺幽默的,精神不錯,齊悅在一旁心道。
“我瞧瞧血壓。”她說道,拿著血壓計走過來。
傷者這才看到這個奇怪打扮只露出兩隻眼的女人,眼神困惑。
“這是世子爺特意從家裡請來的好大夫…”黑大漢忙說道。
他並不知道齊悅和自己口裡世子爺的關係,阿如見到世子的時候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哪裡敢喊出齊悅的真實身份。
“多謝世子爺,江海無以為報…”傷者掙扎著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怪異,“這這是什麼?”他看著自己雙臂上奇怪的東西,然後順著管子看到了人…。
“小爺,咱們的血是一樣的”那位供血者咧嘴一笑,滿臉紅光,與有榮焉。
“你失血過多,這是在給你補血。”齊悅笑道,看著傷者的臉變得蒼白,顯然被這一幕嚇得不輕。
“別動,讓…讓…”走過來幾步的定西侯世子開口說道,最終含糊略過了齊悅的稱呼,“給你治傷,早些好起來,好去討回公道。”
傷者帶著滿滿的感激點頭,齊悅這邊也量完了血壓。
“可以動手術縫合了。”她吐了口氣說道,不管是自己的這些簡陋裝置還是灌下的中藥到底哪個起了作用,抗休克這一步算是成功完成了。
算起來她齊悅自從實習那一天開始到穿越前,做過如此的診療不計其數,但這次是成就感最強的。
“阿如鋪單。”她說道,一面走到藥箱前,逐一掃過那些再熟悉不過的器械,忽地臉色一變,“糟了!”
這話讓眾人嚇了一跳。
“少……怎麼了?”剛拿起白布手術巾的阿如忙問道。
齊悅一個又一個的拿起藥瓶,頭上蹭蹭的冒出汗來。
“沒了都沒了…”她喃喃說道。
“什麼沒了?”站在一旁的定西候世子問道。
“麻醉藥所有的,區域性全身的全都用完了…”齊悅喃喃答道。
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何止麻醉藥…。
齊悅的視線掃過醫藥箱,面上浮現苦笑,她帶的是急救箱,已經不錯了,還是她臨時超配的急救箱,比平常急診室配備的還要齊全些,不過饒是如此,手套針頭等等那些能不報廢的都被她消毒煮過曬過接著用了,但有一些東西是不可能重複利用的,比如麻醉藥,比如抗生素,碘酒片,消毒片,縫線…
“回去拿。”定西候世子混不在意說道,一面抬手招侍從過來。
齊悅搖搖頭。
“沒了。”她說道,神情沮喪。
“沒了?”定西候世子皺眉,對她的話有些不能理解。
“這手術我做不了。”齊悅啪的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
滿堂譁然。
“你說什麼?”
“怎麼不能做了?”
臺子已經搭起來了,鼓點也敲起來了,就等主角上場開唱了,突然嗓子啞了,可以想象臺下的觀眾該是怎麼樣的惱火。
“大夫,你是還在惱火我們砍傷這個人的吧?”黑大漢大聲喊道,漲紅了臉,嗆啷一聲拔出腰裡的刀。
四周人嚇的轟的一聲散開。
“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要打打我。”胡三也顧不得按著血管了,噗通就跪在那大漢的身前。
“我來砍傷自己給他賠罪如何?”黑臉大漢並沒有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