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殺人如,卻不屑於打誑語.但這只是老衲說說而已,施主心下定然疑慮難消.因此老衲便胡亂出個主意,上與不上'殘雲閣',端的只憑這棋枰來定奪,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鼎木丘看著寂永手中的棋盤,笑對雪江道:"大師今晚怕是有備而來,論到棋藝,僕豈是大師的對手?以半月禪師棋技之高深,當年尚負大師一目,若僕與大師對弈,豈不是當場獻醜,自己讓自己難堪?莫非大師是要僕與睡翁對局?"
溫眠皺眉道:"白兄不是不知,溫某拙於敲枰手談,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我讓木丘先生上'殘雲閣'了嗎?恕我不能從命."
雪江笑道:"溫兄,俗雲'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老衲今晚與你和鼎木丘三人只在一邊觀棋便是.至於誰來執子,木丘先生可隨意指定你方入局人選,老衲與溫兄這邊,也派請善弈者入局."
鼎木丘想了想,笑道:"如此也好.只要能避過雪江大師,僕這方便有些許勝算,不至於敗興而歸.小徒由尾精於武術,於棋技卻是荒疏.犬子山川曾學弈於半月禪師,僕不知他棋藝如何,今晚正好讓他入局,萬一僥倖贏了,也是半月禪師的光彩."他這話說的客氣,其實已經道明退路,倘若鐵巖輸了,也只是半月的面子,與他鼎家的調教無關.
雪江心下自然透徹明瞭,便笑道:"勝負乃弈者常事.不過今晚之棋局,卻關乎'棲涼別院'與鼎家的名譽,因此老衲不敢殆忽.雙方便下三局決定勝負,如何?"
鼎木丘心想,自己對鐵巖的棋藝雖有把握,但卻摸不透對方的實力,因此取三局兩勝,尚可隨機應變,於是便答應了.
77 江風習習
77 江風習習
溫眠看了看"三菜一湯",他們幾個人裡只有湯六自幼鑽研過圍棋,人也聰穎善變,於是便朝他點了點頭.那湯六將棋匣放在榻上,寂永擺好了棋盤.
鐵巖與湯六互相拱了拱手,上榻入座.
抓子之後,鐵巖執黑先手.他夾起一個黑子,放在眼下端詳了一會,隨之猛吸了一口氣,接著啪地一聲,重重地將那晶亮的黑石子,敲在厚重光滑的梨木棋枰上.
鼎木丘,雪江,溫眠,寂永,斷橋等人,都站立在一邊,凝神圍觀.那黑旋風因日裡疲乏,便躲在暗處的角落裡,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修流因為不通棋藝,看鐵巖兩人下了兩手,只覺索然寡味,於是便一個人悄悄溜出了院子,在"棲涼別院"前面圍場邊的一棵老檜樹下坐著.這時,月色淡淡地灑在遠處的江面上,波光粼粼.修流望著大江北面,想念著揚州城,心下有一絲說不出的淒涼,那眼角也有些許痠麻了.
正遐想間,突然聽到身後有人朗聲吟道:"千江有水千江月,一劍飄零一劍寒.江湖之事,誰知是非?"修流轉身一看,來的便是由尾.修流掉頭不理.
那由尾搖著扇子笑道:"在下今日與周兄鬥劍,真是酣暢淋漓,快意人生.在下自出道以來,還沒有遇到過周兄這般的對手.今夜周兄一人在此枯坐,莫非有什麼難言心思,不得與人相吐?周兄如若信得過在下,咱們便在這月下暢懷長談如何?"
修流冷冷道:"在下口拙,只怕出口傷人."
由尾收疊起紙扇笑道:"這倒不打緊,在下皮厚,不怕被人中傷.說起來少年心思,無非是男女之間情事.以在下看來,周兄的眼光的確不錯,那位叫斷橋的小姑娘,姿色逗人,體態綽約,又兼聰穎通人意,與你正好相配."修流道:"由尾君請自重,在下心中並無此意."
由尾笑道:"也好,那麼咱們不談兒女之事,就談些武功上的事.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周兄賜教.我在九州島八代時,很花了些時間研習過你們門派的'旋風劍法',覺得其中劍路招數,不過爾爾.但今日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