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鬥多時,又領教了那溫老頭凌厲的威風,卻發現了其中的另一種微妙."
修流默默在聽著,卻不言語.
由尾道:"在下竊以為,周兄不可能是溫老頭的嫡傳弟子,因為你的劍路,隨心所欲,精於變化,寓有形於無形.我之所以能贏得你一招,只是因實戰經驗豐富而已.但不知你的武功,卻是師承自於哪位高人?"
修流笑道:"學武之人,須講究透悟,我使起劍來,只是憑著感覺,真是你所說的隨心所欲而已,哪有什麼高人傳承來自?"由尾道:"但是,憑我判斷,以你的內力修為,必定是出自高人的指點."
修流微微笑了笑.由尾笑道:"明白了,周兄必定有難言之隱.方才就算是在下多言了.以後倘若有機會,還要向周兄多多討教.我自從日本九州來到了大陸,兩三個月間,頗見識了些大陸武林人物,方覺得自己武學粗淺,因此四處遍訪名師,卻不得其門而入.武學一道,本當是四海相通,由尾卻苦無通融之途徑."修流道:"習武其實也是緣份,不可勉強.就象你的師傅鼎木丘先生的武功,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我是望塵莫及的."
由尾道:"這話有些在理.我那師兄大麻,在武術上便是天賦獨具,我不知哪天才能趕得上他,因此恨不能立時學到絕世的武功,有朝一日與他一較高下.周兄,以你我武功的路數,如能互取所長,共成一體,將來必定能縱橫江湖!不知你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共商武術之道?"
修流道:"你師兄博學武術,又具天賦,那你如何不與他去好好切磋,將本門的武學發揚光大?"
由尾咬咬牙冷笑道:"大麻,他是我面前的一座山峰,他精於武學,卻不知武道,我總有一天要打敗他,成為日本最優秀的武術家!"
修流道:"由尾君,我也有一事不明.那'四菜一湯'都是怪人,平時絕少在江湖中走動,你自異域而來,卻是如何跟那'白斬雞'結識,然後又騙得她的信任,獲得睡翁的隱宿處跟'殘雲閣'的秘密的?"
由尾笑道:"那白斬雞可真是個天生的尤物,容貌出眾,身體冶豔.三個多月前,我自九州島經過高麗,輾轉來到中國.那時正值北方大亂,兵馬連天,千里白骨.我們一行十幾人無心逗留,便一路南下,隨後過了長江.江南的繁華景象,卻與江北大大不同.我們在南京呆了幾天,主要是四處打聽那裡店鋪與武將家中藏有的天下的名劍,終無所獲.後來便買舟順江而下,到了鎮江.於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白斬雞和她的那艘精美的畫舫."
修流道:"由尾兄,你扯得遠了,只管揀要緊的說.那白斬雞呢?"
由尾道:"周兄不知道,白斬雞這名號雖難聽,人卻長得頗有幾分姿色,那濃郁的綿綿情意,直讓你消受不得.她的真名叫白日歌,聽叫起來叫人喜歡,心裡癢癢的.--那天黃昏,我們的船快要靠上岸的時候,忽然看到金色的蘆葦叢中,駛出了一艘畫舫,畫舫甲板上,站著一個身材輕盈的中年女人,手中的紈扇,半遮著俏麗的臉面,雙眼悽迷,笑容可掬,說不出的風流.此時船上嫋嫋飄散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菜香味,也怪我那時貪圖口舌,一時口滑,便與她搭上了話."
修流笑道:"不知白斬雞的那些美味佳餚中,再摻雜些蒙汗藥,卻是何滋味?"
由尾捏拿著扇子,苦笑道:"人說陰溝裡翻船,此話其實大有道理,那白日歌果然在飯菜裡下了毒,不過不是蒙汗藥,而是藥勁更強的'斷魂散'.後來我毒解後醒轉過來才知道,這白日歌是專賣人肉的邪門人物.所謂笑裡藏刀.她的本事就在於,她能將人肉做成鮮美的白斬雞,然後憑著她那張能讓男人們神魂顛倒的俏臉,把人肉賣到市鎮上的一些大戶人家裡去.在她船上的三天裡,我用內力偷偷逼出了藥勁,最後一天,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