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四十好幾,如今早已沒了寵愛。而蘭姨娘也是顧氏還在時抬的妾,她卻是早先從外頭抬進來的良妾,生養了四爺關晨之,六小姐關禮芮。另外還有個清姨娘,如今二十出頭,卻是崔氏做主給關白澤納的,生養了七小姐關禮若,如今關白澤多數時候都呆在清娘和蘭姨娘處。
清姨娘也就罷了,到底年輕,可那蘭姨娘如今已是近四十的半老徐娘卻還得著寵,卻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了。而且她也是關白澤妾室中唯一一今生下男丁的,這麼個女人又豈會簡單,她院中丫頭和關元卓胡鬧的事崔氏不知道,蘭姨娘這麼個聰明人能不知道?
不過有人給崔氏尋堵,慧安也樂得瞧熱鬧,可她也不會攙和進去。方才那一出鬧劇並沒引起慧安的重視,待到梅園時她已將方才的事拋到了腦後。進了院,正見雲怡站在門廊下望著天空,院子中丫鬈們正將花盆往屋中撤。
雲怡不想慧安竟現在過來了,忙快步迎了上來,一面吩咐白蓉去泡茶,一面拉了慧安的手,道:“嫂嫂怎麼這會子過來了?”
慧安便笑著衝白蓉道:“不必忙了,我說幾句話就走,這眼見著雨就要落下來了。”言罷見白蓉笑著站定,她才衝雲怡道:“我瞧著這會子涼爽,便出來走走。隨便邀妹妹明兒陪我去棲霞寺上香,不知妹妹可是有空?”
雲怡聞言便知此去是為了雲知的事,目光一亮,當即便笑著道:“我在府中早就悶壞了,嫂嫂願意帶著雲怡真是太好不過了。我這就叫仇嬤嬤給我準備東西去,不知可要歇在山上?”慧安便笑道:“只早上去,旁晚便歸,不在寺中過夜的。”
雲怡笑著應了,慧安便不再多留,轉身便又帶著冬兒兩個出了梅園,雲怡見天色沉的似要壓下來,忙叫丫鬟又進屋取了傘趕上去給了冬兒,這才壓著激動的心情回了屋。
屋中仇嬤嬤見她又哭又笑,不覺嘆了一聲,道:“姑娘快別想著了,本就身子不好,這再想著念著,明兒若是病倒了,豈不又見不到知哥兒了。”
雲怡聞言便忙壓了壓眼角,這才揚臉道:“乳孃,我定要叫知哥兒光明正大的活著。”當年哥哥的冤屈我定要替他洗清。我雲家不能就這麼沒落了,原先只我一個女子說什麼都是痴心妄想,如今知哥兒能好好的活著回來,這便是老天長著眼呢,定是爹孃,哥哥和嫂嫂在天之靈保佑著我們呢。”仇嬤嬤聞言眼眶便紅了,半晌才道:,“姑娘可是都想好了?要應下關將軍那事兒?”
雲怡聞言便點了點頭,道:“是,都想好了。知哥兒如今只有我這麼個姑姑,我不能叫他再吃苦受委屈了。”仇嬤嬤一聽眼淚便滾了下來,半晌才哽咽著道:“苦了姑娘了,姑娘歷來是個主意大的,姑娘既已想好了,乳孃便也不攔著姑娘,只姑娘不管去那裡都得帶著乳孃,乳孃伺候著姑娘。”
雲怡聞言眼眶也跟著紅了,卻是笑著上前拉了仇嬤嬤的手,道:“怡兒自是去那裡都要帶著嬤嬤的,不然怡兒卻是要睡不著覺的。”仇嬤嬤便哽咽著點了點頭,撫摸著雲怡的頭髮,嘆了一聲才道:“早先想著關將軍是個好人,卻不想竟然……”
雲怡聞言卻急聲打斷了仇嬤嬤的話,道:“乳孃以後莫要再說這話,人是要知道感恩的,人家非親非故的照顧我們這麼長時間,又將知兒救出苦海,這已經是大恩了,哪裡還能要求更多,人家又不欠著咱們的。何況這也不是他逼著我做什麼,是我自己願意的……”
仇嬤嬤聞言便道:“早先少爺畢竟提攜過關將軍,便是看在少爺和……”雲怡聞言再次打斷仇嬤嬤的話,搖頭道:“嬤嬤說傻話了,那關將軍是何等身份,出身在這樣的家族,哪裡就需要哥哥提攜,也不過是顧念袍澤之情罷了。我們要是再抓著這些要求人家如何,豈不是叫人貽笑大方了。”仇嬤嬤見雲怡蒼白的臉上浮現倔強的笑容,不覺又是一嘆,半晌